“他、他大白天敢搶人!?”
“哦,這個啊,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你媳婦是花錢僱來的雞兒,良家他肯定不敢白天下手,不過這個出來賣的嘛……”
我沒有聽李大剛後面的話,也暫時收住要把李大剛釘在牆壁上的心,直接衝了出去,半道上我接到後媽的電話,說刀疤林帶着人吧服裝店圍起來了,她和勤娘在裏面出不去。
抵達服裝店門口的時候,有四個手臂刺青的混混站在門口驅趕着路過的人。
後媽服裝店不大,從門外能夠清楚地看到裏面。
勤娘這時候就呆呆地坐在電視機前面,後媽站在她旁邊,而剃着光頭、身材魁梧的刀疤林則是坐在一旁,直直地盯着勤娘。
刀疤林跟我後媽說了幾句,突然把手伸向勤娘。
“刀疤林!”
我急忙衝下車,對着他吼了一句。只是剛衝到店門口,就被兩個混混按住。
刀疤林轉過身,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武解,老子等你很久了。”
“刀疤林,你要幹什麼?”
“我也懶得跟你廢話,說吧,這個女人你花多少錢買的。”
“什麼多少錢,她是我老婆!”
“少特麼跟我說廢話!”刀疤林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頭髮,像頭餓狼一樣盯着我,“老子十年前就是幹這活的,你以爲瞞得過我?這女人又呆又傻,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灌藥灌太多了。如果是尋常人,以你這棺材子的條件,誰特麼願意嫁給你?”
見我不說話,他則是從腰間掏出一把彈簧刀,用冰涼的刀身在我的臉上輕輕拍打着:“你不回答,就算是你默認了。武解,我刀疤林的爲人整個鎮的人都很清楚,我想得到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失手過!這個女人儘管有些點傻,但我要了!”
從小到大,我爸都教我做人要老老實實、本本分分,這樣才能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刀疤林的話一下子就把我點着了,儘管身體被人控制,但我還是對着他低吼:“勤娘是我名正言順娶的老婆,誰都別想從我手裏奪走!”
“哼,哼哼哼……”刀疤林突然哼笑了起來,他收了刀子,伸手在我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啪。”
“疼麼?”
我咬着牙,沒說話。
“啪。”他的手力變重了。
見我又不說話,他又揚起手,在我的右臉上重重扇了一個耳光。
“啪!”
我仍舊仰頭、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他。
“嗯,眼神不錯。”刀疤林的笑容越來越猙獰,“武解,你知道嗎,所有跟我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今天,你要是識相讓我把她帶走,以後你就是我小弟,大哥我罩着你,如果……”
“啐!”
我吐了一口痰在他的臉上。
“臥糙!”
刀疤林猛地拔出彈簧刀,對着我的大腿狠狠地紮了下去!
鋒利的刀鋒刺入大腿的瞬間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但是很快劇烈的痛楚就會傳入大腦神經。
刀疤林見我仍舊一聲不吭,冷冷地丟下一句:“武解,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這個女人我要定了!哼,哼哼哼……”
他一經離開,我對着急忙撲過來的後媽大喊:“快關門!”
見後媽一臉不解,我又喊了一聲。
她這才急忙跑去將鐵門拉下來,並且從裏面鎖上。
這時候我大腿上的血慢慢地把褲子都染得血紅,可能是嗅聞到我的血腥味,一直專心致志看新聞的勤娘忽然轉頭看向我,她慢慢站起身,一步三晃地朝着我走了過來。
“媽,給我剪刀。”
在勤娘過來之前,我用剪刀把傷口位置的褲子剪開一個大洞。我後媽剛要把我攙扶起來,勤娘就已經撲過來,把我壓在地上。
“勤娘,你、你在幹什麼?”
看到勤娘趴在我的傷口位置,伸出舌頭像小貓舔牛奶一樣的姿態,後媽愣了一下,急忙上來想要把她拉開。
“媽,你別動,讓她舔。”
後媽捂着嘴,滿臉驚駭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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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而傷口傳來的痛楚,隨着勤娘不斷的舔舐,也在慢慢地變輕,當血液停止溢出的時候,勤娘停了下來,傷口也已經癒合了。
勤娘正以一個十分誘惑的姿勢趴着,從我整個角度恰好能夠透過衣領,看到裏面豐腴誘人的地帶。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之後用仍舊空洞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我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將勤娘摟入懷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勤娘,謝謝你。”
當我換了一條褲子出來,勤娘又坐在電視機前,認認真真地看着貓和老鼠。
後媽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想來想去,也只能說:“媽,您別想太多,您只要知道,她是我媳婦就行了。”
後媽點點頭,再沒多說什麼。
刀疤林的出現,給我敲響了警鐘,我現在必須要把勤娘身份問題解決。
我是體制內的人,要給自家老婆辦身份證還是比較簡單的。我們鎮比較偏遠,很多農村娃都沒有戶口,有些山區,整個村的人都沒辦過身份證。
因此結婚之後給老婆入戶口並辦身份證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下午三點左右,我剛剛牽着勤孃的手離開派出所,一輛警車突然開了過來。車內坐着一箇中年男人,那是我三叔,我爸的堂兄弟。
“小五,快上車,你爸被車撞了。”
“什麼!?”
在聽到我爸被車撞的時候,我閃過了很多念頭,最多的就是刀疤林。
“叔,是誰撞了我爸?”
“不清楚,根據邊上的目擊者說是一輛銀色的跑車,那輛車開得很快,撞倒你爸之後就逃逸了。”
銀色的跑車!?
我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天晚上那輛被我撞下高架橋的銀色跑車。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爲我爸處理傷口。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和勤娘進來,滿是褶皺的臉上帶着慣有的笑容。
“哎呀,你們怎麼都來了,我就是蹭破點皮,沒事的。”
醫生沒好氣地說:“也不知道你武老三走了什麼狗屎運,被那樣高速行駛的車子撞到竟然只是蹭破了一點皮,這都算是醫學奇蹟了。”
“嘿嘿,不是我吹。當年我帶着兒子游九華山的時候,兒子貪玩走了小路,在那裏遇到了一個老道長。他給我算了一卦,說等我兒子娶了媳婦,就是我們家轉運的時候啦。”
對於老道長算卦這件事,我爸經常會掛在嘴邊。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想想我爸的爲人,應該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從小都是當成笑話來聽,這年頭算卦的要都是那麼準,大家都去算一卦好了。
晚上喫飯的時候,我跟爸媽談到了彩禮的事情,也把李美麗家人的態度告訴他們。
我媽倒是看得很開,她給勤娘夾了一塊雞腿,笑着說:“沒事,能要就儘量要,實在不行,也不強求。畢竟,咱們不是把勤娘娶進家門了嘛,說起來,勤娘無論模樣,還是身段,都比那李美麗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爸看着我,點頭說:“你媽說得沒錯,無論娶誰,這三十二萬彩禮都是要出去的。不過說起來,勤娘到底是哪裏人,她這麼簡簡單單地嫁過來,家裏人不擔心嗎?”
白天給勤娘辦身份證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過了,整理了一段說辭給他們。
大概就是說,勤娘從小就在比較偏僻的山村裏長大,她一直跟奶奶,老人家在前段時間去世了。親戚就把老人家推到我們這邊火化,我那個時候認識了勤娘。勤娘小時候發燒,腦子有點不太好使,因爲村裏沒有直系的親戚,一下子也沒有人照顧她,所以我就開始跟她接觸,並且留在自己身邊。
“你們這也是閃婚啊。”我爸說了一個很新潮的詞兒,“不過這丫頭怎麼看都招人喜歡,等你們娃娃出生了,無論男女,肯定都很優秀。”
知道我爸一開這個話匣子,肯定會越說越歪,我急忙問他:“爸,開車撞你的人你看到了嗎?”
他搖搖頭。
“那輛車大概什麼樣子,有看清車牌嗎?”
“車子開得太快,車牌只是看清了四個數字,是104。說起來我也納悶,哪有人會整這麼一個邪乎的車牌。”
一聽到104,我心當即沉了下去,因爲昨天晚上那輛車的車牌數字也是“104”,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