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詫異的是,裏面這具女屍的皮膚就跟活人一樣,不,確切地說,比活人更爲滋潤、柔軟!
感覺像是剛剛剝了殼的水煮蛋一樣白皙、嫩滑!
桌子只有一個,沒有辦法,我只能把自己的鋼絲牀從旁邊的房間裏拖過來。
當我將她從女屍肚子裏抱出,平放在牀板涼蓆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這、這還是一具已經死了千年的屍體嗎!?
但從外觀上看,她的死亡時間最多隻有一、兩個小時!
找來臉盆和毛巾,我仔仔細細地將她全身都擦拭乾淨。
待一切都收拾清楚,我則是靜靜地站着、愣着、看着,她的鼻、她的脣、她的耳根、還有她的身體,就好像經過數萬名能工巧匠精細雕琢而成,身姿玲瓏婀娜、纖細曼妙,完美無瑕!
她已然不是一具千年不腐的屍體,而是一件精美絕倫的工藝品!
看上去她就好似睡着了一樣,但我能夠確定,她已經死了。
在遲疑了足足十幾分鍾之後,我終於重新換了一雙手套和刀片,狠下心將泛着寒光的刀刃,慢慢地停在平坦無一絲贅肉的小腹上的正上方。
“武解!”
我正全神貫注呢,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嚇得我的手一抖,結果手術刀用力下壓,首先割破我左手指並順勢破開她的皮膚表層,鮮紅而冰涼的鮮血頓時濺入我的左眼!
嘶——
好疼!
那濺出來的血就像是硫酸一樣帶有強烈的腐蝕性,我左眼同時傳來刺疼無比的灼燒感!
我急急忙忙地後退,在轉身的時候,忽然腳一滑,接着整個人都朝着前撲了過去,然後就一頭扎進了裝着乳白色液體的水桶裏!
下去的時候嘴巴是張開着的,結果喝一大口那溼溼滑滑,還十分粘稠的液體。
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上,我“吧唧”了一下嘴巴,哎?還別說,這玩意兒味道還不錯,眼睛的灼熱感在接觸到乳白色液體之後也慢慢地消退了。
“老五,你在裏面嗎?”
“我說蚊子,這大半夜的你鬼喊什麼,有事就進來啊。”
蚊子就是張文,我唯一的好朋友。之所以喊叫他蚊子,主要是他膽子很小,我取笑他是蚊子膽。
“我纔不上你的當,聽管門大爺說,你裏面放了一具屍體?”
“對啊,我正在解剖呢。”
“臥糙!”蚊子大呼小叫了一聲,“你果然夠變態,這大晚上的竟然在做這麼恐怖的事情!”
我擦了擦嘴,雖然一開始覺得還有些噁心反胃,但喝都喝了,這東西從味道和色澤來看,應該沒毒。
左手被手術刀割破,傷口至少兩釐米,我急忙用消毒液消毒,疼得我那叫一個呲牙咧嘴。
纏上紗布之後,我走到女屍邊上,發現自己的鮮血流了不少在她那被我切開的傷口上。正要拿紗棉擦血呢,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個極爲詭異的現象!
我的血就好似活物一樣,與她傷口的血自動混在一起,而那被手術刀切開的傷口,在我的盯視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那讓人忍不住總想伸手去撫摸的小腹竟然完好無缺!
“老五,你在裏面幹嘛呢,快點出來吧。”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有事就說,別打擾我工作。”
“哎呀,還不是你結婚的事,李美麗都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
抓了抓頭,一提到李美麗,我就頭大無比,如果不是彩禮錢已經出去,我是真不想結這個婚了。
唉!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用乾淨的牀單將女屍蓋上,我將她連同牀一起拖進了自己房間,之後鎖上門。
我存了一點私心,想要研究出她千年不腐,並且傷口迅速恢復的祕密。
走出驗屍房,張文就走上來:“你怎麼回事啊,今天不是要美麗去民政局辦結婚證嗎?”
我嘆了一口氣:“蚊子,哥們苦啊,美麗說結婚戒指要換成一克拉的鑽戒,我哪來那麼多錢?難道她成心是想我去賣肝、賣腎嗎?”
“哎呀,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我覺得她沒準是在試探你呢?”
“誰知道呢,她變臉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爲了結婚,我們家不僅存款沒了,現在還欠了十幾萬塊的外債,這婚是真結不起啊。”
張文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說:“女人嘛,這輩子也就任性這麼一次,你遷就着點吧。”
話說,李美麗一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的屎槓上了,一大清早又打電話讓我過去。
我就坐着張文那輛幾萬塊的大衆車前往李美麗家,由於昨天還沒登記,早上應該是先去民政局辦結婚證。
可是,當我敲開李美麗家大門的時候,他那當染着一頭雞毛,在社會上混的弟弟就五大三粗地堵在門口,
不讓我們進去。
張文拿了紅包遞過去,李大剛收了紅包仍舊不給進,伸手指着門外張文的大衆車說:“哎哎,你們就開這種破車接我姐啊?”
“放屁,我們這是去民政局登記!”我沒好氣地瞪了李大剛一眼。
李大剛把頭一甩:“我姐說了,無論去哪,今天她只坐奔馳車,而且還要奔馳S600。”
我沒說話,只因早上屎沒拉,肚子裏憋着一股氣,沼氣,我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把李大剛給噴死。
這孫子似乎沒看到我臉色鐵青,仍舊自顧自地說:“我姐還說了,那一克拉鑽戒你不用買了,你這棺材子也買不起。不過,她昨天去市裏逛商場,看中了一款皮包,不多,只要兩萬塊錢,我姐說你現在去市裏買回來,她馬上跟你去登記。”
我不生氣,真的不生氣,我想這應該是李美麗在跟我慪氣,鬧着玩呢。
我走上前,把手放在李大剛的肩膀上,儘量擠出一點笑容:“我說小舅子,讓你姐出來,我跟她談好不好?”
“不好,我姐說了,她打了你十幾個電話,你既然不接,那就用皮包來說話。”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忍得好好的,這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當下扯開嗓門對着門裏頭怒吼:“李美麗,你給老子滾出來!!”
這一吼,引來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同時屋裏頭總算是傳出李美麗的聲音。
只是她的聲音哪裏還有平時的溫柔、甜美,她走到我面前,雙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姿態。
“武解,你嚷嚷什麼?剛纔我弟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退一步,那一克拉鑽戒我不要了,但是GUCCI的包包我一定要。你要是沒有包,這婚就不用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