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是於心不忍,一來,顧嬪的爲人她很清楚,她應該不是那種會對清昭儀下毒手的人,而來,鶯蕊從一開始的忠心到現在的各種指認,實在是變化太大,其中怕是有詐,三來,皇上既然在詢問她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要有所緩解,她沒有理由逆着皇上的意思。
“皇上,臣妾以爲,宮女鶯蕊雖然指出此事是顧嬪所做,可是顧嬪不承認,這也就不能定案,真要是真相,也必定要讓顧嬪心服口服纔行,要不然這樣,先把顧嬪關押起來,此事還是再查一查再定吧。”
皇帝滿意的點頭,說道:“那就按照皇后的意思吧,來人,將顧嬪帶回軒華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是,皇上。”
顧嬪哽咽點頭:“多謝皇上開恩,還請皇上一定要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還臣妾一個清白啊。”顧嬪在呼喊着被人帶了下去。
皇帝沒了繼續留下來的意思,轉身要走,皇后出聲叫住了他:“皇上,這宮女鶯蕊該如何處置”
皇帝腳步一頓,不免煩躁的說了聲:“皇后看着辦吧。”
“諾。”
“恭送皇上。”
皇帝走了之後,皇后看向其他幾位妃子:“你們也都回去吧,本宮還要處理一些事情。”
衆妃稱是,而後都離開了,期間,柳妃轉過頭來看了皇后一眼,不過很快就收回視線,離開刑宮。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皇后踱步到鶯蕊面前,鶯蕊擡眸看着皇后,笑說:“皇后娘娘,奴婢別無所求,只求娘娘垂憐,能給奴婢一個痛快。”
“給你一個痛快”皇后笑了:“本宮留着你還有用處,怎能讓你這般輕易的死了”
鶯蕊面露驚色,似乎有所懼怕,一旁刑宮的人也都聽不明白皇后這話到底是幾個意思。
不過很快,皇后就吩咐下來了:“對外,鶯蕊已經死個死人,可實際上,本宮要她活着,這點小事,你們刑宮可以好好的處理吧。”
刑宮的幾個女官相互看了一眼,紛紛點頭應下:“奴婢等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皇后滿意的勾脣輕笑,而後轉身離開,鶯蕊睜大了眼睛要尖叫,卻被身旁的女官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最終也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鶯蕊很快被帶下去了,她身上有傷,拖行之下血痕滿地,看着實在瘮人,可是在這刑宮之中,這種場面可以說是司空見慣,又有誰會在意呢
東宮。
雲攬月得到消息,聽說是顧嬪下的手,詫異之餘也點了點頭,自顧自說道:“倒是她的風格。”
“娘娘,顧嬪娘娘是冤枉的啊。”
雲攬月扯了扯嘴角:“那又如何在這後宮之中,有多少人會在乎她是被冤枉的還是此事真的是她做的”
“說的也是,只是顧嬪未免也太可憐了,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被冤枉成殺人兇手。”
“現在還只是被關起來,若是過個幾天找不到別的證據可以證明她是被冤枉的,那就是直接定罪了,到時候再來可憐她不遲。”
洢水眨了眨眼睛,問道:“娘娘,您不打算幫幫顧嬪娘娘嗎”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顧嬪,本宮還怎麼幫她更何況,本宮現在還沒想清楚,沈清敏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她的下一步又會怎麼走若是這一切只是引本宮入局的詭計,本宮幫了顧嬪,豈不是中了她的計”
洢水點頭:“這話也有道理,不過,咱們就這麼看着顧嬪娘娘被冤枉嗎若是給顧嬪娘娘定了罪,那最輕也是打入冷宮啊。”
雲攬月重重嘆息一聲,什麼話都沒說,現在她手上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顧嬪是無辜的,那就等於現在的她說什麼都是廢話,既然是廢話,那就索性不說了吧。
巧翠很快回來,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說道:“娘娘,剛得到的消息,宮女鶯蕊已經被處死了。”
“被處死了”
“沒錯,娘娘。”
“你確定已經被處死了嗎”
“是啊,屍體都被運出去了。”
雲攬月擰眉,鶯蕊是唯一的證人,雖說她一口咬定是顧嬪指使她的,可是這裏面明明是疑點重重,怎麼就把人給處死了呢那這樣一來,豈不是什麼證據都找不到了顧嬪的罪名也就相當於是被定下了。
“是誰下的領命”
“皇上說隨便皇后娘娘處置,不過奴婢聽說,早在鶯蕊還沒說出真兇是誰之前,她就請求過,等她說出真相之後讓皇上還有皇后娘娘能給她一個痛快。”
雲攬月嗤笑一聲:“她倒是死的乾淨,只可惜沒有人會爲她心疼。”
洢水不明白:“娘娘,清昭儀爲何能夠讓鶯蕊爲了她的詭計甘願送死,按理說,沒有人會這麼傻啊,更何況鶯蕊根本就不是清昭儀身邊的人,就算是爲了忠心,也輪不到她吧。”
雲攬月眉頭緊皺:“之前你們兩個帶回來的消息是,鶯蕊原本是嬌美人的人,嬌美人被打入冷宮之後,鶯蕊也受到了牽連,被帶走重新訓練了一番,後來又被選入軒華宮”
“是的娘娘,奴婢仔細調查過,這中間的流程並沒有什麼問題,一切都是按照規矩辦事,鶯蕊原本也不叫鶯蕊,娘娘知道的,跟過的主子若是出了事情,宮女等被重新訓練,是要連名字都改掉的。”
“那鶯蕊到了軒華宮之後過的怎樣”
洢水搖頭:“鶯蕊是嬌美人的人,雖說名字改了,可還是有人知道她的,軒華宮兩位主子都是被嬌美人給害了,一個身上留疤,一個被打了那麼多巴掌,鶯蕊到了軒華宮,分別被兩位主子的人給擠兌欺負,自然過的不好。”
聞言,雲攬月笑了:“沈清敏此人,最懂得收買人心,鶯蕊在被欺負的時候她這個做主子的只要幫着說上幾句,鶯蕊定然感恩戴德,不過可憐的就是,鶯蕊到底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說的直白點,那些曾經欺負她的人,沒準也是受了沈清敏的指使才這麼做的。”
她演了一場戲,得到一個甘願爲她去死的忠心奴僕,這買賣絕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