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這張嘴肯定是求天晴必打雷的,心想着讓太子爺和太子妃各忙各的,可這兩人偏偏就是在一起。
雲攬月也不想的,其實她今天興致不錯,想去御花園看看的,可剛和巧翠兩人走到東宮門口,燕北秦剛巧下朝回來,下意識的叫住了她,美名其曰陪他賞蓮,實際上就是陪着他批閱奏摺的。
燕北秦近來批閱奏摺也是五花八門了,以前都是雷打不動的在書房裏安安靜靜的批閱,可自從在攬月宮裏看了一回之後,這位爺就先後在東宮的後花園、前偏院、後偏院,還有現在這湖心亭上,好似換個地方批閱奏摺,他精神都會好上許多,效率都會快上許多。
福海暗暗嘆息,事實上也並沒有,除了每天都要忙到晚上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好處。
雲攬月覺得在哪兒都一樣,反正都是喝茶賞花,她就當做好事當陪襯的,誰讓人家是太子爺呢。
“皇嫂,惠兒來看你了。”
聽到這聲音,雲攬月欣喜的扭頭,福海下意識的看向他們家爺,果然太子爺臉上原本還掛着的淺笑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公主給踢到南荒去纔好。
燕北惠這沒眼力勁兒的,一蹦一跳的來了,手裏還捧着一束花,白白粉粉的煞是好看。
她將手中的花遞給雲攬月,自然而然的在她身邊坐下,笑得眼睛像一輪彎月似得,看的叫人輕鬆愉悅。
“皇嫂,惠兒特地從御花園摘來送給你的,好看嗎”
“好看。”雲攬月是真心喜歡,比起那些顏色豔麗的花兒,她更喜歡這般素雅的。
“皇嫂喜歡就好了。”燕北惠撐着小腦袋,眨了眨眼睛問:“皇嫂,你在這兒幹嘛呀陪太子哥哥嗎”
“嗯。”
“太子哥哥也太自私了,光想着讓皇嫂你陪着,都不給皇嫂自由,皇嫂,你不要搭理他。”
燕北秦忍不住了,直接把手中的毛筆一撂,擡眸掃了她一眼,這孩紙,到底跟誰學的這麼不會聊天,來就來吧,他也忍了,還每次來都想着把他女人給帶走,這就完全忍不了了:“惠兒最近學業完成的如何了可有每天都讓母后瞧過”
一聽到這話題,燕北惠就慫了,扭扭捏捏,小聲回了句:“母后前段日子不是夢魘了嘛,惠兒想讓母后多休息,所以沒給她看。”
“哦你倒是孝順。”
燕北惠以爲矇混過關,笑了:“當然了,惠兒對母后最好了,哪像太子哥哥啊,整天就知道批閱奏摺,都不去看看母后。”
燕北秦眉眼一挑:“既然你這麼有孝心,以後也不用把功課拿給母后看了。”
聞言,燕北惠差點就高興的跳起來,眨着笑得跟彎月似得眸子,急不可耐的確認了一遍:“太子哥哥,真的嗎”
“嗯,自然是真的。”燕北秦淡定的翻看了下奏摺,重新拿起毛筆批閱好了,淡淡補充了一句:“既然你這麼喜歡來東宮,本太子就跟母后商議一下,以後你的功課,就由爲兄親自指導吧,想必母后會欣然同意。”
什麼叫驚悚,這就是
燕北惠一下子垮下臉,笑不出來了:“太子哥哥,您日理萬機,惠兒不敢麻煩您。”
“不麻煩,就你那點功夫,一盞茶的功夫就檢查完了,本太子再忙,一盞茶的功夫總歸是有的。”
“可是太子哥哥”
“不必多說,就這樣定了吧,就從明日開始。”
燕北惠扁了扁嘴,小聲嘟囔:“報復,這是赤果果的報復”
“嗯你說什麼”
燕北惠立即變臉,連忙搖頭擺手,賠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惠兒是說,太子哥哥對惠兒真是太好了。”
“嗯,兄妹之間本該如此。”
燕北惠恨不得哭出來,此刻她只想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不好
兄妹兩人你來我往的,看的雲攬月只覺得好笑,好言安撫身邊的燕北惠:“惠兒,太子哥哥跟你開玩笑呢,你不必放在心上。”
“誒~七七此言差矣,爲夫向來奉行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言下之意,沒有反悔的可能。
雲攬月撇了他一眼:“你少嚇唬她,批你的奏摺吧。”
“我”雲攬月斜眼瞪了他一眼,燕北秦立即噤聲,無奈嘆息一聲,不說話了。
燕北惠見狀,眼珠子滴溜溜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頓時明白其中奧妙,一下子抱住了雲攬月的手臂,委屈的哭訴:“皇嫂,太子哥哥好壞呀,你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燕北秦怒:“小丫頭片子,你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哼”燕北惠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擺明了我有皇嫂護身,纔不怕你的架勢。
燕北秦和她說不清楚,就朝雲攬月曉之以理:“七七,惠兒從小就喜歡逃功課,這次肯定也是落下了不少的功課,你別護着她,省的她以後有恃無恐了。”
雲攬月也是明事理的人,點頭嗯了一聲:“惠兒,功課是不能落下的,要不然你先回去做功課,做完了皇嫂再陪你”
“皇嫂,今日的功課是以景爲詞,以花爲詩,惠兒一點詩性都沒有,要不然皇嫂陪惠兒去御花園看看吧。”
“花也好,景也罷,這東宮什麼沒有何必非要去御花園賞花”
“太子哥哥這兒的花惠兒都看膩了,惠兒就是想看御花園的,皇嫂,你陪惠兒去嘛。”
雲攬月被她纏的不行,只好點頭應下:“那好吧,皇嫂陪你去。”說着,她朝燕北秦柔聲道:“今日本也有意去御花園賞花,正好有惠兒陪着,太子也無須擔心。”
元攬月難得說話這麼柔,燕北秦哪裏能抵擋的住,雖有不捨,卻也不再阻攔,只吩咐了讓她早點回來,就放她去了。
燕北惠一得逞,就朝燕北秦吐了吐舌頭,拉着雲攬月就走了。
燕北秦嘆息一聲,沒了在這兒批閱奏摺的興趣,放下毛筆起身走下湖心亭,吩咐道:“福海,將奏摺拿到書房,這兒風大,吹的本太子頭疼。”
風大福海看着連柳條都不帶動一下的柳樹,連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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