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這一個吻輕輕的, 落在薄薄的眼皮上, 然後略一擡頭, 垂頭向下,親了親嘴脣, 輕啄脣角。
皮膚能夠感受到脣瓣微涼的溫度, 他的呼吸平緩而沉, 溫柔繾綣。
憐惜剋制全都有, 卻不染慾望的一個吻。
這人騷話一套一套的, 行爲上卻有分寸, 他沒打算幹什麼。
林語驚不掙了,就這麼平躺在牀上任由他居高臨下俯身親她,脣瓣碰了碰,又碰了碰。
沈倦察覺到她的安靜,鬆開手, 捏着她耳垂揉了揉,忽然嘆了口氣:“對不起, 是我混蛋了。”
林語驚沒說話。
小姑娘睡衣款式普通, 翻領的領口,只是到底要寬鬆些,剛剛一頓掙, 領口往旁邊串, 露出一段兒鎖骨和小半肩頭, 線條削瘦漂亮。
沈倦擡手,勾着她睡衣領口往上拉了拉, 遮住女孩子白嫩嫩的肩,微涼指尖碰到溫熱的皮膚,林語驚下意識縮了一下。
沈倦手指順着睡衣肩線繞到領口,將最上頭領口第一個釦子慢吞吞地繫上,垂着眸,神情專注:“讓我的小鯨魚受了這麼長時間委屈。”
林語驚看着他:“沈倦,我不是因爲這個生氣。”
“我知道,”沈倦幫她繫好了釦子,擡手幫她撫平衣領,“暫時不想這個,先補個覺,行不行?”
“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喫點兒東西,然後這帳你想怎麼算我都配合。”他說着掀開牀上被子,手撐着牀面起身,看起來是要走的意思。
說實在的,林語驚對於他現在這個態度,頗有點兒不爽。
她現在就是不開心,沈倦跟她吵一架打一架她都能舒服點兒,但他不,就這麼哄着她,就突然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特別不懂事兒了。
雖然沈倦大概就是想讓她趕緊睡個覺。
林語驚看着他起身就要站起來,忽然擡手,勾着他脖子把人給重新拉回來了。
沈倦猝不及防被她一把扯着脖子往回倒,人迅速反應,堪堪撐着身子沒壓着她。
林語驚平躺在牀上,手臂勾着他脖子看着他:“不行。”
沈倦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
小姑娘纖細修長的腿纏上他的腰,勾着他後腰往下壓了壓,手臂用力,微擡起頭,親他的脣。
不是之前他的那種蜻蜓點水,林語驚明顯是打算放把火兒的,柔軟的小舌尖沿着他脣線一點一點舔,探進口腔,空出一隻手來順着他T恤下襬鑽進去,指尖划着腹肌,一塊一塊往下摸。
滑到最下,勾着牛仔褲邊兒。
林語驚猶豫了一下,指尖順着牛仔褲褲腰往下,試探性地伸了伸。
沈倦一頓,去抓她的手,微擡了擡頭,眯着眼睛看着她,呼吸有些不穩:“想幹什麼?嗯?”
林語驚看着他眨巴眼,嘴脣溼潤,聲音又輕又軟:“摸摸我喜歡的地方。”
這一句話,沈倦整個人一瞬間繃緊。
近距離下,林語驚清晰地看見他咬肌連着削瘦的下顎線條緊緊繃住,喉尖滾動,兩秒鐘後,牙縫裏擠出了一聲:“操。”
聲音沙啞。
林語驚揚了揚眉。
她所有的這方面經驗其實全來自於沈倦,但是兩個人到目前爲止,其實也只有接個吻的程度。
當然,她現在有軍師了。
在林語驚跟室友說了十一會和沈狀元出去旅行前,顧夏給她上了堂倆小時的課。
中心思想,男人不能撩撥,你劃根小火柴他就能自燃,必要的時候還會自己給自己添柴。
軍師誠不欺我。
林語驚另一條腿也纏上來,圈着他的腰,頭湊上去重新吻他。
沈倦配合着和她接吻,到深吻,女孩子的身體線條柔軟又纖細,沒骨頭似的靠上來,兩個人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觸感讓人渾身都在燒。
“咔嗒”一聲,皮帶輕響。
沈倦腰間一鬆,他猛地連着皮帶帶她的手一起抓住。
林語驚側頭,舔他的耳廓:“不要嗎?”
沈倦槽牙咬合緩了兩秒,垂頭,安撫似的親她的眼睛,親她的額頭,抓着她的手沒松,聲音沙啞,拒絕得隱忍又溫柔:“寶貝兒……”
林語驚乾脆地抽手,纏着他腰的腿滑下來,蹬着他側腰往旁邊一踹。
兩人本來就在牀邊,這一腳直接把沈倦踹下了牀。
沈倦人都愣了,完全沒反應過來,坐在地毯上懵逼地看着她。
林語驚也跟着直起身,坐在凌亂的大牀上,冷淡地看着他:“沈同學,別亂叫,咱們從現在開始分手。”
沈倦錯愕。
林語驚瞥了一眼他皮帶鬆垮,撐着小帳篷的牛仔褲,覺得很厲害,神奇看着他:“你們男人都是接個吻就這樣——的嗎?”
沈倦現在身體反應處於前所未有的激烈狀態,直接導致了腦子轉得要比平時稍微慢一點兒,不過這會兒也明白了,這小狐狸精明顯是故意的。
心裏憋着火兒一時半會兒散不去,所以也得給他點把火一起燒着,不然不爽。
他手撐着身子坐在地毯上,又氣又想笑,還很無奈:“你上來就又摸又舔的,我不能有點兒反應?”
林語驚點點頭:“那你現在憋得難受嗎?”
沈倦沒說話,敞着腿坐在地上,大大方方地支帳篷,半點兒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林語驚繼續道:“難受吧?我也憋了一個多禮拜了。”
她爬到牀頭,拉開雪白柔軟的被子鑽進去,蓋好,只露出一顆小腦袋,靠在枕頭上看着他,“前男友,我要睡覺了,你出去自己解決吧。”
沈倦:“……”
沈倦是真的拿她沒轍。
林語驚這二十個小時的硬板坐的是真給累急了,沈倦去浴室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回來再一看,她早就睡得死死的。
林語驚睡着了以後看起來乖得不行,沒了醒着時那種氣焰,娃娃領的薄料睡衣,睫毛長長的,低垂着覆蓋下來,皮膚白得透明,眼皮薄薄,陽光下能夠隱約看見上面淡淡細細的血管。
脣瓣嫣紅,還有些腫,是剛剛被他親的。
沈倦擡手,指尖碰了碰她的嘴脣,從脣角沿着脣線輕輕蹭過去。
她睡得死,半天反應都沒有,整個人陷進柔軟的牀裏,呼吸輕輕,身上香香的。
沈倦忽然想起,自己這隻手剛剛在浴室裏都幹了些什麼。
莫名生出罪惡感。
他整個人一頓,一個小時前,她躺在他身下,被親得眼睛發紅的樣子在眼前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