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鵬在海關碼頭中彈那隻手被包紮和處理過後,被送進了燕京市第一看守所裏的一間大看守室裏。
裏面一共住了十幾名犯人。
其中,爲首的一名大胖子對其他人大聲說:“老規矩,先把這小子的衣服扒掉,再爲他接風洗塵,舉行升堂儀式”
所謂接風洗塵,就是將新進來的犯人衣服扒光後,讓他雙膝跪在地上,用一盆冰水從頭淋下去,把他身上的晦氣沖刷掉。
所謂升堂儀式,就是同一個看監室的犯人讓他跪在地上,像古時候衙門審問犯人那樣,對他進行審問,看他是因犯什麼案子進來的。
周鵬知道看守所的一些規矩,但他不知道看守所裏的看守爲什麼將他送到這個大看守室裏,與一幫陌生的重刑犯關押在一起。
然而,他被抓進來之前,是一名警察,而且,還是刑偵隊隊長,以前都是他抓罪犯,對他們進行審訊,對他們呼來換去的,哪裏受得了這些委屈。
於是,他對胖子厲聲吼道:“我是警察,看你們誰敢動我”
衆人大驚,均不敢動手。
“哈哈,”大胖子大笑一聲,說道:“就你這副慫樣你如果是警察的話,老子就是警察他爹”
“你如果不相信,儘管試一試”周鵬毫不示弱,試圖從氣勢上壓倒他。
“老子打的就是警察”胖子大怒,對身邊的兩個壯漢說道:“你們還愣在那裏幹什麼跟我打”
兩個壯漢見老大發話了,急忙衝上前去,將周鵬按倒在地,跪在胖子面前。
“你他媽的進了這裏,在老子這一畝三分地上,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聽爺的,何況,你還是一個區區的小警察”說着,胖子擡起手,順勢給了周鵬一個耳光。
啪
一聲脆響。
周鵬的臉上出現了五個指印,頓覺眼前一花,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捂住自己的臉,說道:
“你你敢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胖子向衆人揮揮手,大聲命令道:“這小子不懂規矩,跟我往死裏打”
一羣歹徒衝上來,對着周鵬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住手”
突然,看守室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叫喊聲。
暴打周鵬的犯人們見兩名看守帶着一個身穿警服,威風凜凜的女警察站在外面,頓時大驚,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抱着頭蹲下。
一名看守拿着警棍走進看守室,指着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的周鵬大聲喊道:
“你起來,跟我走”
周鵬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擦了一下嘴角上的鮮血,隨看守一起走出看守室,見唐慧敏站在自己跟前,冷聲問道:
“唐副處長,你來幹什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少廢話,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求證一下,跟我來”唐慧敏不想在看守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轉過身,邁着優雅的步伐,沿着看守室的走廊,朝外面走去。
裏面那些犯罪嫌疑人一見到這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官,均感到異常興奮,紛紛趴在鐵欄栓上觀看。
大家認爲,如果是落在這樣一個漂亮的女警花手裏,就是死了都願意,有人大聲吆喝,有人居然吹起口哨來了。
兩名看守給周鵬戴上手銬後,押着他隨唐慧敏一起來到一間審訊室裏,將他拷在了一張特質的審訊椅子上。
唐慧敏對看守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想和周鵬單獨談談”
兩名看守離開後,唐慧敏狠狠地瞪了周鵬一眼,冷聲問:“你爲什麼要與黑龍幫的人混在一起,充當他們的幫兇”
“這還不是因爲你”周鵬幽怨地說。
“因爲我爲什麼”唐慧敏不解地問。
“你知道,我一直是喜歡你的,你卻和你的外甥在一起,當我撞見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心都碎了”周鵬向唐慧敏表白道。
唐慧敏想起那天在軍區療養院病房裏與林凱親熱時,被周鵬撞見時的情景,臉上一紅,心裏有些緊張,吶吶地問:
“這這與你和黑龍幫的人攪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我當時是氣壞了,就跑去紅都城夜總會喝酒,後後來,我就中了他們的美人計,被被他們拉下水了”周鵬解釋說。
唐慧敏急忙打斷他的話,說道:“你少跟我解釋這些,我不想聽這些,你告訴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該怎麼辦吧”
“我我不知道”周鵬結結巴巴地說。
“看在你對我一片癡情,細心照顧我兒子的份上,我倒是有個主意,”唐慧敏附着她的耳朵說:“事已至此,你只能這樣去做了”
“我明白,”聽完唐慧敏的敘述後,周鵬回答說:“只要能幫我洗脫罪名,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唐慧敏說道:“我什麼也沒有給你說,也沒有幫你什麼,你是接到了嚴正寬的命令,才才率隊去押運那批重要物資的,沒想到,卻是一批軍火。”
林凱與宋琳娜在她家的客廳裏親熱時,被保姆小琴撞見後,感到一陣尷尬,他便告辭離開宋琳娜家,拿着宋琳娜給他那張裏面存有兩百萬的銀行卡去銀行取了一百萬元出來,用一個皮箱裝好。
他剛從銀行出來,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隊員張碩打過來的,隨即按下接聽鍵。
“隊長,我剛查過了,今天早上,與你小舅媽通電話那張手機卡是一個外省人的身份證登記購買的,由於他們通電話的時間比較短,按照你提供的手機號碼撥打出去時,對方已經關機了,我暫時探測不到對方的準確位置”張碩回答說。
張碩不愧爲一個黑客高手,林凱剛打電話給沒多長時間,他就把辦卡人的身份信息給弄清楚了。
林凱向他吩咐道:“下午五點,綁匪還要打電話過來與我小舅媽聯繫,到時候,你再密切監視與我小舅媽通電話的號碼”
“好的,我明白,”張碩回答說:“一旦把那個綁匪的位置確定下來,我第一時間給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