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發誓,至少在她生完小孩這段時間,對她寸步不離的。
前些天爲了守着她,他甚至連嬸嬸的葬禮都不去參加了。
不得不說,沈千冥的話,讓徐卉暖的心湖,瞬間迭起漣漪,只不過,就算是內心微微有些動容,她還是無法接納他,只是,在此時,不行。
想到這,她不禁口不對心回了一句:“趕不回就趕不回,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那可不行,誰都沒你和寶寶重要”
沈千冥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語氣裏,蘊含着濃濃的認真。
徐卉暖心頭微微一動,擡眸怔怔看向他,半響都說不出話。
陽光,調皮地透過枝葉的間隙,絲絲點點灑落在兩人臉上,而他們卻不理會,面對面站着,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將視線移開。
人來人往的林蔭大道上,俊男靚女深情對望,無疑成爲一道回頭率極高的風景線,甚至還有攝影愛好者,悄悄舉起手機,將這唯美的一幕拍下
跟徐卉暖和沈千冥分開後,李沅衣不禁加快速度,僅花了三分鐘,就到了蕭涼的辦公室。
站在門口,她微微喘了一口氣,這才擡手,輕輕敲了門。
“叩叩”
敲了幾下,沒人應聲,李沅衣心裏忍不住暗暗着急,該不會是博士不在吧
看了看手錶,此時已經快11點半,航班時間是下午2點,真怕趕不上。
想到這,她不禁咬咬脣,低頭打開包包的拉鍊,將手機找了出來。
正想按下蕭涼的號碼,就見旁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轉頭一看,她驟然鬆了一口氣。
“博士,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爲你忙呢。”
哎呀,謝天謝地,總算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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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思及此,李沅衣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燦爛許多。
蕭涼將她的表情看在眼底,深邃的眸光悄悄閃爍一下,很快就恢復自然,笑着解釋:“剛剛去院長辦公室了。”
“喔,我沒打擾你吧”
李沅衣眉眼彎彎地問了一句。
蕭涼搖搖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不禁打趣道:“你不是在b市嗎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可不像你喔。”
“哎,你也別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是懶了點。”
李沅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一想到時間有限,她迫不及待催促,“博士,可以開始打針了嗎”
“可以,進來吧。”
蕭涼說完,隨即拿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來過幾次之後,李沅衣對這邊的環境也熟悉起來,精神很自然就放鬆了。
優雅在沙發上入座後,蕭涼很快就將打針的器械拿了出來,接着對李沅衣說:“之前是怕你身體受不了,所以才採用打點滴的形式慢慢滲入,現在你已經適應了,劑量也可以減小,今天我們就打一針就好了。”
“是嗎那太好了。”
李沅衣聞言,杏眸倏地一亮。
原本她還擔心會不會等下吊水的時間太長誤了機,沒想到這會,連天都在幫她了。
真的好棒
心情愉悅的時候呢,真是看什麼都順眼,就連平時最不喜歡的打針,在這一刻,也似乎沒那麼難受了。
打完針後,見差不多到12點,喫午飯時間。
蕭涼很紳士地提出邀約,李沅衣卻是搖搖頭,有些爲難地說:“抱歉啊,博士。我等下要趕飛機呢。”
“喔去哪”
這個答案雖然讓他有些失望,但蕭涼的俊臉上,卻不動聲色。
“巴黎。”
“找唐少”
除了這個,真想不出其他理由。
蕭涼的臉色,悄悄黯淡下來。
其實也是他傻,這兩人都要結婚了,你儂我儂,不早就司空見慣了嗎甚至乎,她連孩子都替hades生了,可爲何,他心裏還是那般無法接受
想到這,他看着李沅衣的眼神,益發陰鬱了。
沉浸在即將飛到hades身邊喜悅中的李沅衣,壓根就沒發現蕭涼此時的目光,將打針的地方用棉籤壓了壓之後,她隨即起身,朝他淺淺一笑:“那我先走了,等回國後,我和hades請博士喫飯吧。”
“好啊”
蕭涼故作輕鬆地應了一聲,緊接着試探道,“不要說那頓飯,就是你們的喜酒”
“呵,下個月初二,到時候我會發請柬給您,還望賞臉喔。”
一提到結婚,李沅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卻不知道,她如此明媚的笑容,就像是一根根的刺,無情地插在男人的心尖上,疼得他鮮血淋淋。
“一定會去的,放心”
天知道他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出這樣的話。
“那就這麼說定了。再見了,博士”
話落,李沅衣輕輕頷首,很快就拎包離開。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蕭涼一個人。
這時候,溫文爾雅的僞裝全部卸下,取而代之的,是那翻滾如雷雲般的陰鬱。
他邁開長腿走回大班椅,坐下之後,隨即撥下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考慮清楚了嗎是不是要跟我合作”
蕭涼深眸微眯,修長的手指在紫檀木的大班桌上輕輕敲了幾下,接着冷冷開口:“行,成交”
“呵,那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對方聞言,笑得有些陰冷。
“合作愉快”
掛下電話後,蕭涼雙手合十,薄脣不禁勾起一抹淺笑,深邃的眸子裏,盡是毀滅性的光芒。
李沅衣覺得自己就是個趕場的,一大早起牀,氣都不喘一下就開着兩個多小時的車,來了a市,剛打完針,又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去了機場。
幸好,趕到機場的時候,正好可以辦理登機手續。
好不容易搞完一切上了飛機,她坐在寬敞的位子上,悄悄喘着氣,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卻在她旁邊的空位子,坐了下來。
一陣壓迫感莫名襲來,李沅衣忍不住扭過頭一看,在見到一張熟悉的俊顏時,瞬間愣住了。
“怎麼沒見過帥哥,被我迷暈了”
唐定森翹着二郎腿,深如潭霧的黑眸微眯,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李沅衣翻翻白眼,很不給面子地嗤笑一聲:“唐總恐怕是出門前忘記照鏡子了吧這麼違心的話,都能說得出來,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