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男人三十一枝花,本少現在還是花骨朵。 “啊,什、什麼”
李沅衣猛地擡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深如潭霧的眼,心跳驟然漏了半拍,一時間,竟有些懵了。
“就是這個,嗯”
唐亦廷微微勾脣,從牀頭櫃上,拿起一個精巧的指甲剪,攤在手心,擺到她面前。
一見到稍早之前那個捏在她手裏的指甲剪,李沅衣不禁有些心虛。她眸光微閃,在心裏暗暗慶幸,幸好當時拿着的,不是一把剪刀,要不然,就更不好解釋了。
只不過這會
突然,腦子裏一個激靈,她勾脣笑了笑,直接將放在他手掌心的指甲剪拿起來,用指腹輕輕摩挲着:“我剛剛是想幫你剪指甲來的,你看,指甲都這麼長了,也不修剪一下”
她真是笨,早就應該想到,指甲也是可以做dna的,幫他剪指甲的話,總比拔頭髮來得正常多了吧。
嗚嗚,人蠢真是沒藥醫
對於她如此“貼心”的舉動,唐亦廷倒是沒有懷疑,難得見自家寶貝願意爲自己服務,某人索性提了提西裝褲管,坐到她身邊。
“那就幫我剪剪吧。”
說完,他很大方地將手伸過去。
“好”
李沅衣心中暗喜,生怕他反悔,她急忙伸手,在牀頭櫃上抽出兩張紙巾,墊在被單上,然後才拉起他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纖長白希,看起來,就是一雙適合彈鋼琴的手,只不過,指腹那層層粗繭,卻是很成功地挑起她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一直提醒着她,這個男人,過得有多麼不容易。
“你確定是要幫我剪指甲,而不是趁機喫豆腐,嗯”
男人灼熱的氣息突然靠近,將李沅衣飄忽的神思拉了回來,發現自己竟捏着他的手來回摩挲,她俏臉微微泛紅,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嘿嘿笑道:“我總要研究一下總體結構,才知道剪什麼樣的指甲形狀適合你嘛。”
“那研究出來沒”
男人挑眉,似笑非笑盯着她。
“研究好啦。你當心點,我動手了。”
她說完,小心翼翼幫他剪了起來。
李沅衣說不上是多麼心靈手巧的人,但從凡凡小時候開始,她就幾乎包辦了幫他剪指甲的活,這麼多年訓練下來,技術倒是很嫺熟,兩下半就將唐亦廷原本就好看的指甲,修剪得有模有樣,看得來十分整齊漂亮。
“怎樣滿意吧”
女人笑得眉眼彎彎,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看着她傲嬌的小模樣,唐亦廷情不自禁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非常棒,給你點一萬個贊”
“切,點贊也不用打我的頭嘛。”
李沅衣伸手揉了揉額頭,嬌嗔道。
“那你想要什麼獎勵要不,再讓本少好好親一親”
唐亦廷說這話時,那張傾城的俊臉又朝她靠近幾分,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鼻端,惹得她心尖一陣酥麻。
李沅衣身子往後傾了一下,伸手將他推開,沒好氣地說:“別鬧了,中午要請我喫頓好喫的。”
現在,她都快餓死了
“那有什麼問題,趕緊起來,我們出發。”
知道她已經累壞了,男人也不再逗她,索性走到衣櫃前,幫她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來。
“你先換衣服,我去下面給你倒杯水。”
知道她起牀和睡覺前,一定要喝一杯溫水,唐亦廷沒有逗留太久,將衣服放在她前面後,隨即轉身下了樓。
李沅衣這纔將裝着指甲的紙巾,包起來放好,然後,換起了衣服。
大約二十分鐘後,兩人開着李沅衣那輛粉紅的保時捷,離開李家別墅。
車子平穩上路後,唐亦廷單手撐着方向盤,轉過頭來,望了她一眼:“中午想喫什麼”
“披薩,好嗎最近都正經八百地喫米飯,感覺好久沒喫披薩了。”
李沅衣突然想起,前幾天看見必勝客的廣告,貌似出了新品,都想去嚐嚐了。
“行,聽你的。”
雖然對披薩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但老婆是最大的,聽老婆的總沒錯
“正好你公司附近有一家必勝客,我們就去那吧。”
李沅衣笑着提議。
“沒問題,你說了算。”
唐亦廷笑,大手伸過來,揉了揉她的臉蛋,卻被李沅衣用力給扯了下來,“專心開車,你怎麼老是這麼不正經”
“放心,你男人的車技,你還不信任麼”
男人很大言不慚地讚美着自己,“好歹,本少曾經也是個專業的賽車手”
“切,你也會說,那是曾經。現在,老了”
李沅衣很不給面子地白了他一眼。
說起來,這男人也的確優秀得不像話,有財有貌,開車開飛機開槍都一流,李沅衣實在想不出,他還有什麼不會的
一想到這麼優秀的男人如今在自己碗裏,李沅衣只想拿個蓋子好好把碗捂住,別讓人給瞧見了。
“老”
唐亦廷挑眉,一本正經開口,“人家說,男人三十一朵花,本少現在還是花骨朵。”
“哈哈哈哈”
李沅衣突然爆笑出聲,“唐亦廷,你要不要這麼噁心”
花骨朵
虧他想得出來
“女人,你皮癢了,是嗎”
見她笑得這麼開懷,唐亦廷眯着眼,露出一抹危險的微光,若不是顧及到此時正在開車,他非得把她好好收拾一頓不可。
“哎呀,別鬧了,這段路不好開,還是注意點。”
這是一條環山公路,路有些崎嶇,李沅衣平日裏開車經過時,都會小心翼翼注意路況,生怕一個不小心將車子打滑,發生意外。
“好”
玩笑歸玩笑,唐亦廷當然不可能拿兩人的生命冒險,於是很快就將身子坐正,專心開車。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藍天白雲,陽光和煦,到處充滿着春的氣息。
唐亦廷索性將跑車的頂蓋打開,清風習習,讓心情瞬間也變得舒暢起來,只可惜,這種舒服的感覺,持續不到兩分鐘
“怎麼了”
見唐亦廷將頂蓋合上,原本掛在嘴角邊的笑意斂起,神情變得十分嚴肅,李沅衣心尖一顫,頓時掠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有人跟蹤”
男人下意識瞥了一眼後視鏡,薄脣突然勾起一抹冷意。
“該不會是昨天威脅我的那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