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護眼
215 葉氏覆滅,狠毒!
上一章 書架 目錄 存書籤 下一章
    這些年來,皇帝素來對太后尊敬有加,因此太后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後,便覺得是自己多疑。然而,當她下意識地看向皇帝時,正好迎上皇帝看向她的眼神,濃密微白的眉微挑,狹長的鳳眼尾稍揚起,隱約帶着一股挑釁。太后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再次看過去,卻發現皇帝的神情不變。

    那股挑釁的神情很淺,但在素來深沉的皇帝臉上,已經算得上分明。

    見狀,太后原本的憤怒漸漸被忐忑所代替

    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顯然也察覺到皇帝的意思堅決,跟以往的態度立場大相徑庭,倒有些是衝葉氏來的意思,都有些驚疑不定。如果說是裴諸城耀武揚威,跟葉氏作對,那倒是小事,可如果要跟葉氏作對的人變成皇帝,那情形就截然不同。

    莫海芋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一時間連想要趁機挑撥太后和裴元歌的心思都沒了。

    想到皇帝前些日子不斷提起阿芫,難道說這次葉兆敏的案件,就是皇帝爲着景芫的事情給自己的下馬威不不可能,當年景芫染上天花,純屬意外,衆所周知,何況皇帝當時根本就不在京城,他憑什麼認定景芫是她害死的如果說皇帝從開始就懷疑景芫的死,在心裏記恨着她,那就意味着,皇帝這些年來一直在她面前做戲

    太后想着,忽然道:“葉國公夫人,世子夫人,你們先到偏殿安歇吧”

    知道太后有話要跟皇帝說,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都起身告退,裴元歌和張嬤嬤也找藉口離開,順便帶走了周圍的宮女太監,只剩下皇帝和太后兩個人。

    殿內一片沉靜,只有皇帝偶爾啜茶的輕響。

    見皇帝不說話,太后只能先開口,幽幽嘆息道:“剛纔看見元歌丫頭,真是讓哀家吃了一驚,竟然活生生是當年阿芫的模樣。難怪哀家初見元歌丫頭時,就覺得很是投緣,從來沒有過的喜歡,原來是因爲她像阿芫想當初,阿芫那孩子溫柔和順,侍奉哀家十分盡心,哀家只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可惜這孩子紅顏命薄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

    說着,神情不勝唏噓。

    這是太后第一次主動提起景芫,皇帝淡淡地看着茶盅裏的茶葉浮浮沉沉,神情漸漸冷凝,卻並不答話,只是沉默不語。

    如果說皇帝借這個機會把事情挑明瞭,鬧將出來反而好了,這樣太后就有解釋的機會。可他現在這般默然不語,反而讓太后心中更加焦躁,想了想,索性道:“這些日子,皇上突然在哀家面前屢屢提起阿芫,哀家還想着是因爲元歌丫頭,勾起了皇上的回憶,倒也沒放在心上。可哀家想了又想,到現在纔算有些明白。皇上,你是不是懷疑阿芫的死跟哀家有關”

    如果說皇帝從開始就懷疑景芫是她害死的,卻按捺不發,那自然是因爲當時皇帝示弱,無法跟她相抗衡,所以只能忍耐。但一個礙於情形強弱而不得不壓抑忍耐的人,有一天突然不再忍耐,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資本跟那個人抗衡,所以不再需要忍耐。皇帝性情深沉,若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輕易發作

    但同樣的,他現在表現得這麼明顯,就意味着他有了足夠的把握。

    畢竟,眼前的人是皇帝,而且已經做了近三十年的皇帝想到這裏,太后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害怕和寒冷。但坐以待斃並不是她的個性,當初那件事,她做得極爲機密,除了心腹張嬤嬤外,不會有別人知道,而張嬤嬤對她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她。那麼,就算皇帝有疑心,只要沒有證據證明,她就還有反駁的餘地。

    因此,她纔會直接攤牌,把話挑明瞭講。

    皇帝擡眼看了看太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母后何出此言”

    “皇上,這些天,你雖然在哀家面前提起阿芫,可是卻只說她過世的情形,只說天花,這未免太蹊蹺了吧哀家又不傻,若不是沒想到這上面來,也不會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太后緩緩的道,神色頗爲傷感,雖然是爲皇帝的行爲註解,同時也是在不動聲色地爲自己辯白因爲她沒有害死景芫,不心虛,所以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若景芫真是她害死的,她應該從一開始就意識到纔對。

    到現在還玩這種文字遊戲皇帝冷冷一笑,不予置答。

    “哀家真不懂,皇上怎麼會懷疑到哀家身上來是,當初哀家的確有意讓玉臻伺候皇上,可皇上對阿芫一往情

    深,不願這件事。若說哀家心裏沒有怨言,那是假的。無論怎麼說,皇上您當時是太子,子嗣承繼何等重要可是哀家若是爲了這件事就要置阿芫於死地,那不是太泯滅人性了嗎再怎麼說,阿芫在哀家面前一向孝順,最要緊的是,當時阿芫還懷有身孕”說着,太后眼眸中涌出了渾濁的淚意,“別人不知道,可皇上總該知道,子嗣是哀家心底最深的痛,就算是爲了阿芫腹內的孩子,哀家也不會在她懷有身孕時動手啊”

    說着,眼淚已經慢慢流落下來,太后取出手帕,慢慢擦拭着,神情哀傷動人。

    皇帝慢慢地又啜了口茶,眼神難測。

    見她已經說到這個地步,皇帝居然還不說話,太后心中越發忐忑起來。自從做了皇帝,他就越來越喜怒不形於色,心思也越來越難以猜度,連她也不敢說能全然猜透,這種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滋味實在難受,但眼下的情形,除了繼續說下去,別無選擇。

    “阿芫染上天花時,皇上您不在京城,壓根就不知道詳情,到底是誰在皇上耳邊嚼了舌根,竟然讓皇上懷疑起哀家來”太后掩面道,“皇上,再怎麼說,哀家和你這麼多年的母子,你居然這樣疑心哀家,真是讓哀家太傷心了從前哀家擔心皇帝傷心,從來不在皇上跟前提阿芫染上天花的詳情,早知道皇上這樣疑心哀家,應該早些說清楚纔是當初京城出了天花”

    “太后”皇帝終於開口:“你知道感染天花而死的人有痛苦嗎”

    “啊”話語突然被打斷,說的又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話,太后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朕知道。”皇帝擡起頭,直直地看着太后,眼眸中有着從來沒有過的寒冷和銳利,“染了天花的人,不斷地發燒,神智昏迷間好似在烈火上烤一樣,渾身長滿了皰疹,鑽心地癢,卻又不能碰;然後皰疹中會流出膿漿,會將被褥全部弄溼掉,一天換好幾次被褥都不夠;一批皰疹發完了,還會再有新的皰疹長出來染病的每一天都如同置身地獄,可是,卻要熬過一個月纔有可能康復”

    皇帝慢慢地說着,聲音很平靜,甚至有些木訥。

    但聽在太后耳裏,她卻分明能聽出這平靜的話語背後所隱含的憤怒、仇恨、冰冷以及殺意太后勉強笑道:“皇上別聽說得嚇人,你又沒有得過天花,又沒見過,怎麼”

    “朕親眼看見的”皇帝打斷了她的話,冷冷地盯着她,“阿芫染天花而死,朕要爲她報仇,暫時還不能陪她走,但至少,朕要知道,當初阿芫所受的痛苦,所以朕曾經親眼看着染了天花的人怎樣痛苦掙扎,想着阿芫也曾經這樣痛苦過就這樣熬了十六天最後還是死了。因爲染了瘟疫而死,屍身不能埋葬,必須燒成灰挫骨揚灰,無法再有來世”

    太后被他言語間的森然嚇得渾身顫抖,勉強道:“皇上,阿芫的死真的跟哀家沒有關係。她是在出宮時經過東大街,纔會染上天花。東大街是當時的瘟疫區,只不過阿芫路過時,東大街的天花還在潛伏期,大家都沒有察覺到,阿芫也沒有發現,這纔會”

    “太后”皇帝厲聲截斷了她的話,“你晚上都不會做噩夢嗎”

    太后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道:“皇上,真的不是哀家。”

    “爲了讓阿芫看起來像是染了瘟疫,爲了不讓人懷疑到是你動的手腳,你命人將天花病人穿戴過的衣衫首飾散佈到東大街,讓那一帶的人都染上瘟疫,看起來好像那裏是個潛伏的瘟疫區,而阿芫只是不幸路過,染上了天花”皇帝咬牙道,“當時東大街因爲天花死了兩千六百一十七人,還有阿芫和她腹內的孩子、永和、永德王妃,還有當時宮裏跟你作對的嬪妃、宮女太監兩千多條人命,太后,你晚上能睡得安穩嗎你都不會做噩夢嗎”

    聽聞此言,太后徹底嚇得呆了,就好像突然被人揪出來扒光了衣服,仍在太陽底下似的,說不出的心慌意亂。

    皇帝怎麼會知道這些

    當時她明明做得那麼隱祕,所有人都以爲東大街也是瘟疫區,而景芫是在路過潛伏期中的東大街,染上天花這纔會過世,同時也弄得宮內染上了天花,死了數名寵妃就連她的丈夫都沒有察覺到,是她先在景芫的物德宮做了手腳,然後纔將天花散佈到東大街她就這樣不動聲色地除掉了景芫,以及先皇當時的寵妃,扶持玉臻做了太子妃

    當時根本就不在京城的皇帝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目錄 存書籤 上一章 下一章
隨便看看: 重返天庭我的緋色人生皇朝第一妃陸先生的二婚嬌妻我有一枚穿越戒指夜與燕我的奶爸超厲害殺豬燴菜鎮北大將軍林玄真江映雪穿成反派女配她姐後我十項全能了棄少贅婿之不再低頭憨憨妃嬪宮鬥上位記大秦:開局搶了蓋聶的首席劍師【快穿】黑化大佬總追小哭包一年爲師傅先生的小兔子又黑化了【ABO】盼青絲能到白頭四合院:七個姐姐賣盒飯送航母穿越獸世:鹹魚少女生存錄穿越八零:我跟豪門大佬閃婚了穿回現代,給古人做直播後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