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夏初初也不是言安希,她跟慕遲曜都沒什麼接觸,哪知道他什麼脾性。
這個時候就啞巴了慕遲曜冷笑一聲,夏初初,你倒真是會搞事情。
夏初初撇撇嘴:我我怎麼了
先回市中心再說。
回市中心幹什麼夏初初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家。
回家也可以,先說事。
就在這裏說啊。爲什麼還非得回去再說,這裏不也一樣麼,真是浪費時間。
慕遲曜淡淡的回答:我擔心,我一邊開車,一邊和你說話,容易被你給帶偏,拐進去,萬一說不過你,那就成笑話了。
你還真會開玩笑啊,我怎麼會說得過你,你那聰明的腦袋,十個夏初初也對付不了。
但你今天,差點就把我對付了。
什麼啊,夏初初繼續裝傻,我在醫院裏,檢查個身體,好端端的,你手下的人忽然就把我給限制住,這也不准我做,那也不准我做。
來醫院檢查身體,需要來這家醫院路程也太遠了吧
我樂意。
算了。慕遲曜薄脣一抿,我懶得跟你在這裏兜圈子,你也別裝傻,我也不揣着明白裝糊塗,直說吧。
夏初初頓時就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
直說怎麼個直說法
就在夏初初還在回想的時候,慕遲曜已經開口了:我知道你懷孕了,夏初初。
她腦袋嗡的一下就炸開。
果然,果然被她猜對了,慕遲曜就是知道了她懷孕,所以纔會緊急的派人來找她。
慕遲曜終究還是慕遲曜。
儘管他現在看起來不問世事,一心一意的在年華別墅,陪着言安希待產,但是他依然還是他。
有手段,有頭腦,有判斷力,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
夏初初攥緊了安全帶。
慕遲曜都把話給說開了,那她也只能攤開說了。
再裝傻充愣,指不定慕遲曜就把她給扔下車了。
夏初初笑了:那麼看來,我做什麼事,你都一清二楚
才知道的。夏初初,你倒是會隱藏。
再隱藏,也沒有你會查啊。一下子你就把我做過的事情,給查得個底朝天,通通透透。
不查你肚子裏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你知道是誰的嗎
當然知道。慕遲曜一點頭,夏初初,你知道爲什麼我會這麼着急找你,又這麼慶幸的,你沒有把孩子給流掉嗎
夏初初搖頭: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這種等級,還猜不透你。
慕遲曜緩緩開口,聲音裏有一點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傷感:你知道,安希在這之前,也懷過一個孩子,孩子是我的。
我知道,後來不是流掉了嗎
你知道怎麼流的嗎
夏初初回憶了一下,低着頭:這我記得當時,我還很鼓勵安希流掉這個孩子
慕遲曜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繼續開車。
夏初初一激靈: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慕遲曜,往事不要再提啊,再說了,是你先提起這件事的。我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我要是想和你計較,我現在就把你給扔下車。
那你好端端的,提起這件事幹什麼我知道,那個孩子的離開,對你,對安希,都是一種痛,你忽然自揭傷疤,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我說。
你還知道我現在是在自揭傷疤。慕遲曜哼了一聲,夏初初,那個孩子,我沒保住,是我這輩子都會有的遺憾。
是啊那是你和安希的第一個孩子。可是當時,你不夠愛安希,甚至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愛的是誰,天天讓秦蘇高高在上的,看着就噁心。
夏初初說完這番話之後,車廂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她意識到了什麼,輕輕的打了自己的嘴幾下:我那個,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你說的對。
那你怎麼突然沉默了
沒什麼。慕遲曜輕搖了一下頭。
其實,他只是,回憶往事,內心涌起無數的感慨,千言萬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你要是不想說,不說就是了夏初初看着他,那個孩子,是你和安希一輩子的痛。
那個孩子是怎麼流掉的,我和安希是最清楚的人。當時,她也是像你這樣,偷偷的瞞着所有人,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夏初初靜靜的聽着,不敢打斷慕遲曜,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怕驚擾到他。
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到處在找她,可是我晚了,我來晚了,我接到電話,趕到醫院去,找到她的時候,孩子已經沒了。
她當時還躺在手術檯上,到處都是血,臉色蒼白得不像話。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晚了,什麼都挽不回了。
如果我能早來一點,那個孩子說不定就保住了,如果保住的話,現在都該有一歲了,會叫爸爸媽媽了。
時間就是生命,那個時候,我才切身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重量。任何時候,不能晚,因爲晚了就無法改變了。
說着,慕遲曜話鋒一轉:所以,夏初初,這一次,說什麼我也要儘快的找到你,同樣的錯誤,我不能再犯第二次,同樣的地方,我不能再跌倒第二次。
夏初初正要開口,慕遲曜卻又搶在了她的前頭。
爲了厲衍瑾能保住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我拼盡全力,總算是對得起他了。
夏初初用力一攥手,指甲猛地嵌入了肉裏,留下深深的印痕。
原來,原來慕遲曜說那麼多,甚至不惜自揭傷疤,用他和言安希的第一個孩子的事情,來引出這句話。
爲了厲衍瑾能保住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
這句話,把什麼都說透了。
慕遲曜不僅僅知道她懷孕了,還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你火急火燎的找到我,是想爲厲衍瑾留下這個孩子夏初初輕聲的說,你怎麼確定孩子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