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9：試探性攻擊
戰爭說打響就打響。
在黑暗中，敵人車隊排成一字形大搖大擺馳來，強光燈照射數百米開外，每輛車都被後面的大燈照射的清晰可見。
或許是因爲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或許是因爲機械化陸軍有較爲先進的偵察儀器，前面沒有偵察尖兵。
敵人還在五里外，只能說有少數人進入到炮兵的射程範圍內，可是管理炮兵的休豐毫無猶豫地下令開炮。
十樽像極了加農大炮的大炮噴吐火舌，高爆炸彈離膛射出，發出尖銳的聲音，只幾秒鐘就落到敵人前方車隊。
爆炸火焰騰飛而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極快傳來，許多躲在防空洞裏的士兵紛紛趴到射擊孔看去。
在經過最初狂猛地爆炸衝擊波肆虐之後，敵人走在前面的幾輛裝甲車被炸飛到大路兩旁。
一輛被炮彈命中的裝甲車已經四分五裂，天上到處拋灑着鋼鐵零件，而其它三輛裝甲車翻滾在路邊，其中一輛勢不可擋的滾到百多米的低窪裏。
加農炮的爆炸威力很大，射程也遠，可是有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上彈慢，一個組五個炮兵，手腳麻利的也要五十秒到一分鐘的時間。
所以，擺在山頭的這十樽加農炮，只有幾次出手的機會，休豐站在陣地前方，用望遠鏡看着爆炸結果，他不慌不忙地喝道：“炮口上調三刻，準備開炮。”
休豐選擇在敵軍五里處開炮，是考慮到敵軍的儀器掃描半徑也就是五里遠，再讓敵人接近，蓮花山上的諸多防禦工事說不定就會被之偵破。
將敵軍攔截在五里外，以先頭損壞的裝甲車攔住去路，給其後方部隊帶去些麻煩，也是一個原因。
再一個就是敵軍想還以炮擊，以裝甲車上的小炮怕是打不出這麼遠，這樣就獲得了先機，給自己創造出更多炮擊的時間。
敵軍一開始被打了個暈頭轉向，後面車輛沒反應過來，造成了多輛車撞到一起的情況，數不清的車混亂的堵在大路上。
爆炸聲方落，走在路中間的步兵已經反應過來，各連各班反應統一地要打開運兵車下車，因爲運兵車的防禦力不高，往往一枚炸彈就可讓一車的戰士全都陣亡，有經驗的老兵第一時間就去開門。
可是，因爲交通事故，好多車撞在一起，恰好運兵車是像箱裝貨車一樣，門在後面，門被堵死，車裏的士兵根本打不開鐵皮車箱，只能在裏面嗷嗷亂叫。
有些運兵車沒有被撞到，裏面的士兵倉皇下車，先是機敏地跑到大路兩旁臥倒，後來聽到友軍的呼叫，好多人開始上前幫忙，有的指揮司機趕緊移車，有的還想去推車，亂成一團。
撞在一起的運兵車司機也恍過神來，胡亂的撞擊前面的車輛，左右亂移，終於騰出空間，讓車裏的士兵下來。
就在這時，咻咻咻帶着尖銳呼嘯聲的炮彈飛撲落地，劇烈的爆炸在裝甲車和運兵車之間爆炸，五里到八里之間落下十枚高爆炸彈，炸出十個巨大的火焰團。
翻滾如同怪獸的硝煙拋出無數鋼鐵零件和血肉殘肢，慘叫聲，嗷叫聲，呼喝聲在燈光和爆炸火光裏此起彼落。
在硝煙迷漫中，有些裝甲車不管不顧的衝出來，撞翻了別的裝甲車，從一些殘屍上碾過，衝到大路兩旁的亂石堆裏。
更遠處，在爆炸中倖存的士兵倉皇地逃到大路兩旁，有的趴在路邊，有的跑得更遠處。
短暫的一分鐘，戰場上的火焰才變小，刺鼻的硝煙迷漫更廣，越來越多的車輛衝離道路，也有越來越多的士兵聚集在大路兩旁，遠遠地張望着黑暗中的蓮花山。
第三次炮擊又打來，看到炮彈劃出尾焰的彈道，裝甲車和士兵都自動的避讓，更加跑離大路。
休豐並沒有盯着路邊密密匝匝的士兵炸，他依然轟炸大路，以求將這種重要大路破壞的更嚴重一些，給敵人後續部隊再添麻煩。
當然，十樽加農炮並不是都打得精準，其中有一半是落到大路兩旁，不過因爲每個爆炸團都有幾十米的衝擊波，就算落在路旁，也對大路上的敵軍造成很大傷亡。
“這就是不派偵察尖兵的後果，有時候，太相信儀器也不行，人嘛，不能太懶惰……”肖辰指着爆炸場面，笑呵呵地跟雲曉說道。
“休豐的這輪炮擊打得太好了。”雲曉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對能否堅守住此處更有信心了。
“打得確實好，可惜老式大炮威力雖然大，可是射程和精準度都不強，要不然會有更大的戰果。”奇隆緣也忍不住發表了意見。
“打戰沒有什麼可惜的，說不定敵人指揮官此時也在可惜，可惜沒有派出偵察兵，哈哈……”肖辰大笑道。
“大人教訓的是。”奇隆緣也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老奇，不要老是板着張臉，多點笑容，你看你把雲曉他們嚇得經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樣太古板了不行。”
看到奇隆緣古怪的笑臉，肖辰心情略好地與之開起了玩笑。
第四輪炮擊落下，又是一陣山搖地動，而經過這幾分鐘的緩衝，敵軍的應對軍令也傳達到位，所有人員撤退，在十里以外的某在集結。
“敵軍將領也不是白癡，這樣應對的很不錯。”肖辰放下望遠鏡，對一旁的通訊兵道：“命令休豐放棄前炮陣地，轉到後山。”
“是。”通訊兵記下命令，貓着腰衝出，朝兩百多米的炮兵陣地跑去。
敵人集結後過了十幾分鍾，派出一支千人隊伍，做了一次嘗試性的進攻。
敵人在經過火焰依然尚在的戰場時，逐漸橫向分開，以大路爲中心點，拉開四百多米，呈散兵線逼向黑茫茫地大山。
這是試探性攻擊，不需要肖辰操心，指揮部設在第二道溝壕裏的雲浪命令第一道和第三道防線不準開火，以第二道溝壕裏的將士做爲主攻。
第二道溝壕比大路地面高出四五米，可以以居高臨下的視角打擊敵人，這樣比趴在與地面一樣高的第一道防線上的戰士，更爲容易打倒敵人。
槍械的射程在一千米以內，不過，超出五百米後，射擊準頭和產生的傷害都會有所下降，弓箭之類冷兵器的射程更近。
驍騎營戰士除了那幾十個召喚師，其它全部都是使用槍械，眼看敵軍進入到四百米，雲浪依舊還沒有下令開槍。
眼看敵人就要進入地雷區了，雲浪這才沉聲說道：“發射照明彈，準備攻擊。”
早就趴在溝壕上等候命令的將士在長官壓低聲音吆喝中，紛紛打開保險，瞄準前方，準備好了扣板機。
唏……唏……唏……
一連有五枚照明彈被打到天空，尖銳的聲音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敵我雙方都有許多人下意識地向天上看去。
照明彈搖曳到最高處，紛紛炸響，熾烈如太陽的光芒瞬間照下，呯呯呯，噠噠噠，轟轟轟，各種槍械和武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子彈所劃出的光芒一閃而逝，瞬間落到人羣中。
貓着腰前進的敵軍有部分如割倒的稻禾，一排排地倒下，剩下的人在長官的呼喝中慌忙倒下，在地上匍匐前進。
精明的人已經趴在地上，伸出槍械朝驍騎營開槍，有些人是因爲緊張地胡亂開槍，有的人倒是瞄準了開槍時閃光的地方。
雙方暫時陷入這種古怪的僵持，一方躲在溝壕裏，一方趴在地上，雙方打來打去，缺乏掩體的敵軍傷亡慘重，根本難以爬到三百米之內。
大約五分鐘，大路上傳來撤退的喇叭聲，敵軍無不倉皇地在地上扭來扭去，向後撤去，有些着急的人起身站起來，反而被溝壕裏的狙擊手一一擊斃。
一千人進攻，並沒有試探出驍騎營的兵力和火力點，倉促撤退時只剩下大約五百人，其它人都伏屍荒野，當攻擊停止，所有屍體逐漸被黑暗籠罩。
當敵人剩下的所有步兵退回集結處，之後半小時，敵軍都沒有動作，安靜地令人不安。
“發了，大家心神不要緊繃着了，敵人下次進攻，要麼等空軍來，要麼等天亮。”肖辰拍了拍手，將衆人注意力吸引過來，淡淡地說道：“奇隆緣，你們幾個辛苦一下，帶幾個召喚師到前面巡視一下，敵人可能會讓召喚師偷襲一次。”
“大人，我的責任是保護你……”奇隆緣爲難的說道。
“其實，讓你們保護下面的戰士，也等於是保護我，你們好好想想看，如果驍騎營的將士們在，我的安全還成問題嗎？”
奇隆緣仔細地想了一會，覺得既然到了戰場，誰都不能倖免，留在這裏保護肖辰，或者出去巡營，以防敵人襲營，其次都是一樣。
“是，大人，卑職領命。”奇隆緣躬身答道：“不過，大人需要答應卑職，無論如何，你的身邊至少要有三個人保護。”
“沒問題，我配合你們。”肖辰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