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巖猶豫了一會兒,看着雲九的背影,她也叫雲九,他又怎麼能夠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此時是阿九在這裏,她會怎麼做呢?”
輕嘆般的低語,這句話不是在對雲柔說,而是在對他自己說。
但是雲柔聽到了。
她身形一僵,一抹恨意從她的眸光中一閃而過。
阿九阿九,都已經死了這麼久的人,他的心裏眼裏想的,還是阿九!
“巖……”雲柔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被司馬巖阻止了。
他看着雲柔,眼眸中帶着一絲懷念:“如果是阿九在,她是斷然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的。”
“可是……”
“雲姑娘說的沒錯,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落雁山莊同樣在這裏,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們歸無殿仗勢欺人?”
司馬巖臉色微沉,雖然被雲柔說的有些動搖,但看着雲九纖瘦的背影,他莫名的就覺得,他不能這麼做。
雲柔快氣死了,她沒想到司馬巖竟然不幫她!
面紗下的臉幾近扭曲,如同淬了毒般的視線落在雲九的背上,恨不得灼出個洞來。
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掐入掌心,紅娘子沒咬死她,竟然讓她活了下來。
不過,她是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好好活着的!絕對不會!
而此時,雲九並沒有再理會兩人,而是走到了小童的身邊。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將七彩月蘭真的搬出來。而是在空間裏面,挖了一顆剛發芽的藥草出來。
見雲九手中真的捧着一顆發了芽的種子,衆人的眼神充滿了羨豔,更多的則是震驚與好奇。
畢竟,很多人連七彩月蘭是什麼,都沒有見過。
“這位姑娘,按照我家主人的規矩,今日我會先進山彙報情況。待明日,我再親自將姑娘帶進去。”
小童看了雲九手中捧着的小盆,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異色。他跟在鬼醫身邊這麼多年,早已經看出她手中端着的並不是七彩月蘭。
但是他也發現,他端着的一顆果子都十分罕見的赤珠果的幼苗。
所以他沒有當衆拆穿雲九,而是說的很有緩和的餘地,想先回去請教一下主人的意見。
“誰能證明,她手裏端着的,就是七彩月蘭?”
正在雲九欲點頭的時候,一個略顯得不爽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了出來。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趾高氣揚的傢伙,揚着下巴一臉睥睨的瞧着雲九,似乎對她十分的不屑。
雲柔聞言,眼裏閃過了一抹喜色。看來不用她出手,自然就有人會出手了。
雲九聞言,轉過身來神色微冷的看着他,眼眸輕眯,聲音輕吐如蘭:“你又如何證明,我手裏的,不是七彩月蘭?”
小童沒有說話。這種時候,他說與不說都是不好的。
畢竟,他知道,她手中的並非七彩月蘭。但同時,他覺得她手裏的這個種子,很有價值。
這一聲反問,讓傲氣十足的男人冷哼一聲,“你說你這是七彩月蘭就真的是七彩月蘭了?再者,我們都沒有種出來,怎麼唯獨就你種出來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拿其他的種子來以次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