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北希行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景立山怒瞪着雲北希行,這還沒離開帝都,竟然公然與他叫板,簡直是無法無天!
“怕。”
雲北希行淡然道:“國君若是想殺我,輕而易舉。但國君不是如此衝動之人,更何況我若死在東陵皇宮,天下人會如何看待國君,如何看待東陵皇室?”
明明是威脅的話,卻說的是一臉雲淡風輕。
大殿內,一片靜謐。
景立山氣的是面色鐵青,他怒瞪着雲北希行,過了好一會兒,才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有些森然。
“好好好,真是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一張臉沉的不能再沉了。
“君上不要動怒,可千萬不能因爲佳薈,氣壞了身子。”
史思純一臉擔憂。
說完,她目光落在史佳薈的身上,有些嘆息道:“佳薈,你還跪在那裏做什麼?還不退下!北陽城主已經有心上人了,你不要再執迷不悟。”
史佳薈臉色一白,連忙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低着頭不着言語。
“今日不是家宴嗎?北陽城主和阿涼即將去往嶺北。此去山高水遠,望自珍重。”
景煜寒這個時候忽然站起身來,端起酒杯,朝着雲北希行和雲九敬酒。
“借太子吉言。”
雲北希行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景煜寒看向雲九,那雙眼睛中少了傲慢與凌厲,多了一種令人看不清道不明情愫在裏面。
雲九端起酒杯,正欲一飲而盡,忽的一陣風吹過,手中的酒杯已經脫離了她的手掌,出現在了唐江南的手裏。
“誰准許你喝酒了?”
唐江南一雙桃花眼中帶着絲絲慍怒,一仰頭,杯中之酒直接進了他的嘴裏。
“我喝不喝酒,跟唐門主沒關係吧?”
雲九有些惱了。
雖然她不喜歡喝酒,但是也輪不到他來管自己吧?更何況,還如此的霸道!
“當然有關係。”
唐江南手一伸,拎起酒壺就朝着杯中倒酒,邪異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誰要跟她喝的,直接到本座這裏來。”
“唐江南!”
雲九咬牙切齒,怒瞪着他,忽然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讓唐門主費心了。”
“不客氣。”
唐江南見她發怒,也沒有要收斂的意思,而是再次將杯中之酒飲盡。
景煜寒不可能真的去跟唐江南喝,所以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也坐了下來。
一場“家宴”,最終在食之無味中結束。
從皇宮回去的路上,馬車內一陣陣的酒氣,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她看着唐江南,濃密纖長的睫毛下,那雙桃花眼正緊緊的閉着,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睡着了。
說起來,聖物之事因他而起,如今他的行爲讓她越來越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
“再這麼看着本座,本座會以爲你已經愛上本座的。”
桃花眼不知何時已經睜開,鉛灰色的眸子中,流轉着一種流光溢彩。
雲九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唐門主未免太過自信,還是說門主喝醉了酒,產生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