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尤正月蜷縮在一間牢房中,一身衣衫襤褸,頭髮亂糟糟的。
聽到聲響,她只是微微的動了動,卻沒有擡頭。整個人縮在角落裏面,看不清容貌。
“尤正月,你想知道,當年尤家是怎麼被滅門的嗎?”
雲九站在牢房外,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她一身白色綃紗羣,清雅脫俗,與地牢中這昏暗的環境格格不入。
聽到雲九的聲音,尤正月猛然擡起頭來,渙散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的臉上,帶着一股濃濃的恨意。
“雲北涼,你不要以爲你花言巧語編個故事出來,我就會相信你的話!呸!”
尤正月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乾渴已久,有些老歷。
雲九睥睨着她,眼神微冷。
“騙你?你覺得值得嗎?我大可以將你永遠關在這裏,不聞不問。畢竟,這座侯府馬上就會空無一人,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裏,你說,我有那個必要嗎?”
勾脣一笑,她的目光中帶着諷刺。
尤正月渾身一顫,她咬着脣看着雲九,“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放了你,僅此而已。”
雲九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裏並無憐憫,而是充滿了漠然。
尤正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瘦有些蠟黃的臉上,閃過一抹慘淡,道:“你會放了我?不,你還是殺了我吧。”
“一心求死的人,還真不多。”
雲九冷嗤一聲,目光越發的鄙夷。
“要殺要剮快點來!你不要以爲你這樣,就能夠改變你們雲北侯府殺人如麻的事實!”
尤正月惡狠狠的瞪着她,眼神仇視。
“你錯了,雲北候從來沒有濫殺無辜。但是你,卻是罪有應得!”
雲北希行也從上面走了下來,他看着尤正月,清潤的臉上閃過一抹寒芒。
竟然敢對小九下毒,真是罪不可恕!
尤正月臉色一白,竟避開雲北希行的視線,怒視着雲九道:“要殺便殺,不過是一死!沒殺了你們爲我尤家報仇,我尤正月死不瞑目!”
“呵……”
雲九忽然笑了起來,“其實我本來是打算放了你的,但是你這麼英勇,我忽然又不想放你了。”
“你,你說什麼?”
尤正月一愣,她有些慌亂的看着雲九,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你,你真的要放了我?”
“是。我要放了你。”
說完,雲九將地牢的門打開,手一伸,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雲北希行眼眸驟深,瞥了尤正月一眼,對着雲九問道:“她要殺你,你爲何要放了她?”
“不是沒殺死我嗎?”
雲九其實還真沒這個好心,但說起來,尤正月也沒對她做過什麼壞事。
雲北希行抿脣,略帶寒芒的目光落在尤正月的身上,語氣冷冽道:“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本侯可就沒這個好的度量了。”
尤正月咬着脣,有些驚惶不一。
她緩緩的朝着外面走來,一顆心跳的厲害,她擔心害怕的從雲九的面前經過,見雲九沒有要攔住她的意思,她連忙朝着地牢上面跑去。
忽然,她腳下一頓,轉過身來看着雲九和雲北希行,咬着脣道:“公主既然放了我,那……那將黑圖鈴也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