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北侯府被重軍把手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雖有小道消息傳出說雲北候通敵賣國,但沒有人相信。
畢竟是世襲的雲北候,又是鎮守嶺北報東陵現世安穩的鎮北大將軍,誰都不願意相信,他們心中的神會做出通敵賣國的事情來!
但此刻,這樣的話從禁衛軍的嘴裏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有確切的消息,他一個小小的禁衛軍,怎麼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在馬車的周圍縈繞。
襦裙少女生氣了,她站起身來,正要怒斥那禁衛軍,就被雲九給攔了下來。
在少女不解的目光下,雲九撩開車簾走了出去。
她目光清冷居高臨下的看着那禁衛軍,脣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叛逃的公主殿下?何爲叛逃?本公主封號在身,並無罪行,如何能稱之爲叛逃?一個小小的守城禁衛,公然詆譭侮辱本公主以及家兄雲北候,你該當何罪?!”
驟然冷厲的聲音,從雲九虛弱的身體中爆發出來。
不待禁衛軍回答,她又繼續斥道:“本公主即使是個外姓公主,那也是國君親封的公主。你見着本公主不下跪不行禮,還出言侮辱,以下犯上,又該當何罪?!”
周圍一片寂靜。
就連川流不息的城門口,此刻也彷彿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馬車上的雲九身上。
她一身白色綃紗長裙,出塵絕倫,漆黑的雙眸泛着冷厲之色。
禁衛軍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就將縉雲公主逼了出來,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張臉就變得鐵青甚至是惱羞成怒。
“是不是詆譭,公主殿下心知肚明。”
他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百姓,眼底閃過了一抹興奮,繼續道:“雲北候被囚天牢難道不是事實?雲北侯府被重軍把守難道也不是事實?公主以爲靠着身份鎮壓,就能夠堵住悠悠衆口,矇蔽百姓們雪亮的眼睛嗎?”
果然是伶牙俐齒。
雲九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慕容家還真是不遺餘力的想盡辦法來對付她!
而她猜的也的確沒錯,這禁衛軍並不是真正的禁衛軍。他叫慕容帆,昨天夜裏才被塞進禁衛軍中。
“所以呢?”
雲九也不惱,只是平靜的看着他,勾脣一笑:“你說的這麼信誓旦旦,敢不敢跟本公主到國君面前走一遭?如果證明你說的不是真的,按照東陵的律法,你是要處以極刑的。”
她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慕容帆的耳中,卻是沉重萬分。
縉雲公主說的如此篤定,難不成她真的已經找到了證據,證明雲北候是被冤枉的?
不,這不可能!
也許是縉雲公主在嚇唬他!
他稍稍遲疑,有些不確定的看向雲北涼:“公主是在威脅我?”
“你爲何會覺得這是威脅?”
雲九冷冷一笑,“你剛剛當着衆多帝都百姓的面,說的如此篤定。本公主不過是邀你一同去找國君做個見證,卻被你說成是本公主威脅你,你不絕對這很好笑嗎?還是說,你其實是在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