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景煜寒的語氣有些顫抖,雜亂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怔忪,被雲九一絲不落的看了去。
他果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蠢貨,連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雲九譏誚的看着他,堂堂東陵國的太子,竟然如此的愚蠢!
景煜寒聞言,面上浮起了一抹瘋狂,他忽然從地上爬起來,站在她的面前,低啞的聲音帶着一絲決絕。
“雲北涼,你別忘了,我是東陵太子!你難道想造反不成?”
“哦,忘記告訴尊貴的太子殿下了,東宮已經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太子殿下據說被活活的燒死在了裏面。這東陵國,再無太子。”
雲九的臉仍舊有些蒼白,但她的臉上卻帶着寒霜。
她在笑,可這笑落在景煜寒的眼裏,比魔鬼還恐怖。
“不,不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身形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他像是看到惡魔般驚恐的看着雲九,厲聲道:“你騙我!沒人會相信的,沒人會相信的!”
“沒關係,你可以自欺欺人,當做自己還是太子。只可惜,有些人會活的好好的,你死了,他們會活的更好。畢竟,只有死人才會閉嘴。”
雲九勾脣一笑,聲音緩緩的,帶着一股魔力,直擊景煜寒的心。
“你閉嘴!”
景煜寒失聲大喊,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他甚至不知道雲九爲何會身中春毒。
他只是依稀記得,好像有人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但他卻完全想不起來。
他狼狽的蹲在地上,神色痛苦的捂着頭,像是一個受盡折磨的囚犯。
心理上的折磨,比身體上的折磨來的更加的兇猛。
千謀萬策,攻心爲上!
“你這麼護着他們,可他們卻在慶祝你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祕密了。太子殿下的犧牲,不過是給他人做嫁衣,真的是,好不值得。”
雲九看着他如此癲狂的模樣,內心的掙扎定然已經讓他幾近崩潰,於是她再下一記猛藥,她要看着他一點一點的潰敗!
她噁心他,更加憎恨,因爲她差點被這樣一個人渣毀掉清白。
“不,不是的。”
景煜寒蹲在角落裏面,抓着自己凌亂不堪的頭髮,語氣有些癲狂。
他倏的擡起頭,雙目猩紅,他神色瘋狂的看着雲九,哀求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記得,我想不起來,我沒有對你下毒。阿涼,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你不是什麼都沒做,而是什麼都沒做成。”
雲九目光森冷,嘴角噙起了一抹冷笑,語氣低沉道:“我再問你一次,邪心草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邪心草,我不記得我做了什麼,我就像是做了一場夢,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這裏了。”
景煜寒痛苦的抱着頭。
“他被人施了靈術。”
帝鳳溟不知道何時從上面走了下來,他目光漠然的瞥了景煜寒一眼,手指微動,以禁制隔絕了聲音的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