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一個女兒,難免嬌慣一些”
橫虛真人說着,微微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說辭也很勉強。
“我會提醒於他。”
扶道山人看着他的目光頓時譏誚起來:“前有你師弟紫宸劍誤傷曲正風那二傻子,今日有你昆吾早慧神童顧青眉嬌慣要對我大徒弟下手橫虛啊橫虛,老子可是手裏有皇天鑑的人”
最後一句,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
“”
橫虛真人望着他怒意洶涌的眼眸,一句話也沒有說。
周圍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們針鋒相對的這一幕,更沒有任何人聽見方纔扶道山人那一聲怒吼。
過了好半晌,橫虛真人才道:“小會之後,便是左三千宗門例會,你執法長老之位尚且難保皇天鑑又如何扶道兄,不必以此要挾於我。你我二人本當同心協力,纔可令昆吾崖山並肩於世。”
“並肩”
扶道山人仰天大笑一聲。
“山人我還以爲你昆吾想獨尊於十九洲呢”
橫虛真人搖了搖頭,面色平靜:“至少我從無此意,你當再清楚不過。”
“”
這一下,扶道也沒說話。
他的目光,重新放回了屏障投下的虛影上,那一座魚骨殿中的情形,全數在他心中。
迷霧天畢竟是他所有,一切都是他了如指掌。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只有他最清楚。
魚目之上發出了黑白兩色的光芒,似乎代表着什麼。
只在它們襲來的瞬間,見愁就進入了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混沌之中。
她閉上了眼睛,站在原地,如同一尊泥塑木偶,動也不動一下。
魚目墳裏,所有的藤蔓都消失了,只有那一枚魚目與牆上的掛畫還散發着光芒。
倒在地上的所有人,過了初時的驚駭,終於紛紛反應了過來,全數從地上爬起來,或者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有了那些詭異藤蔓的攻擊,整個魚目墳裏忽然平靜下來,竟然叫人有點不習慣。
錢缺齜牙咧嘴地起身來,只看見那黑白兩色如同一道光罩,將見愁罩在其中,靈識也無法穿透這一層黑白的光芒,她整個人像是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意識一樣,僵硬地站在原地。
不、不會是出事了吧
錢缺有些擔心起來。
其餘人等也注意到了這一幕,有些面面相覷起來。
顧青眉咳嗽了一聲,撐着那一把冰劍,從地上起身。
紫極玄陰珠的光芒斂去,她擦去了自己脣邊染上的血跡,擡起頭來,望着見愁的方向,目光閃爍。
該說是惡人有惡報嗎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之前想要趁着見愁被困藤蔓之間來一劍,好一報當日殺紅小界的仇怨。
可沒想到被錢缺打斷,如今,還有誰能攔住自己
她提劍,朝着前面走去。
“見愁仙子小心”
錢缺見狀大駭,幾乎立時驚呼出聲
見愁乃是他們幾個人之中的最強戰力,若是此刻顧青眉趁人之危,只怕他這個剩下的小角色,就會被這個大xiǎo jiě搓扁揉圓,揍得連他娘都不認識了。
錢缺如何能坐視顧青眉對見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