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生否認他有陰魂。
我問莫老生：你是沒得賣啊，還是不想賣？
“我是不敢賣。”莫老生說：吳鐵城什麼身份？陰行裏都有消息了，說是葉九爺找來
專門對付你李興祖的！葉九爺又是什麼人？川西地下長老會的大長老，武行的、陰
行的、袍哥、奇門，誰不得給葉九爺七分的臉面？他戳一根手指頭，能直接戳死我。
他這明顯是裝孫子，不管怎麼着，不接我們的活。
菜司就勸莫老生，說你可以偷偷的接活嘛。
莫老生臉色變得更難看，質疑菜司：偷偷？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川西城裏，到處
都是葉九爺的眼線，怎麼個偷偷？
“每一寸土地上，都會被葉九爺監視到？你以爲他是神啊？”我辯駁道。
莫老生低着頭，不說話，只抽菸。
菜司則打起了感情牌，他跟莫老生說：莫哥，咱可不是一般的關係啊？以前你剛來
川西做生意的時候，川西賣邪物的，信什麼？信緬甸僧人的骨串，信人家泰國佬的
古曼童，誰買你的鬼牙？當時還不是我，動用了那麼多的人脈、關係，幫你推廣，
逢人就介紹你的“鬼牙”效果好，不然，你鬼牙生意能做這麼大？只怕你根本就不能
在川西立足吧？
“你欠我的人情，這次該還了。”菜司一拍桌子，震得茶水從杯中跳到桌上。
莫老生有些焦躁，翹起了二郎腿，掙扎着說：老菜，這一碼歸一碼，我是欠你的搭
人情，我以後會還的……
“還？怎麼還？這次的陰事，我要是過不去，我命都沒了！你去閻王殿裏還？”菜司
壓着嗓門吼。
莫老生緩慢的站起身，雙手撐着桌子，一點點的往外挪，想離開。
“你走吧，就當老子以前幫了個白眼狼，老子就算死了，做鬼都不放過你！”菜司扭
過頭，不看莫老生，而是看着咖啡廳裏牆，生着悶氣。
莫老生一下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尷尬的站在原地，無所適從。
就衝他這狀態，我算看出來了，這莫老生不是不講情義的人，就是太貪生怕死了
點，如果這時候，我在他心裏，添把柴，能把他的心給燒起來。
我伸出右手，中指骨節在桌子上，用力的叩着。
“咚、咚、咚！”
莫老生被聲音吸引到了，擡頭，看向了我。
我眯着眼睛，笑：莫老生啊，聽說你以前，還做過幫人算命的生意？
“哦，以前沒飯轍，當過一段時間的神棍。”莫老生說。
我點頭，說：那你總該聽說過“福爲禍所繫，禍在福中倚”這句話吧？
“聽過，小祖，您這……？”
“我是想告訴你，凡是得看長遠一點，要是鼠目寸光，只能瞧見自己腳下的這點
路，會出問題的。”我靠在椅背上，話語裏開始帶着威脅的意味了：你以爲你看到
的是福，卻不知道這就是禍！你以爲你看到的是禍，殊不知，那就是福。
莫老生的臉，頓時像條蔫兒了的苦瓜，說：小祖，我知道你這個人，手段特別辣，
但是……您……您不能對我動手啊，我和春叔是朋友，真的……特別好的朋友……我們倆以
前也是朋友……
這莫老生以爲我要通過暴力手段來弄他呢。
我搖搖頭，說：我對沒做過惡事的人，從來不會使雷霆手段，咱是講理的人，我現
在就跟你講一個道理——我遲早會當上川西陰行的大哥，而且還不會等很長時間，也
許半個月，也許一個禮拜，我如果當了陰行大哥，在我這段“灰色時間”裏，幫過我
的人，我銘記於心，加倍償還，但那些沒幫過我的人，不但不能從我身上弄到好
處，相反，我讓他在陰行裏，立不了足！莫老生，你自己考慮一下。
莫老生撓了撓頭，有些懷疑我搶下川西陰行的能力，說：小祖哥，吳鐵城可是葉九
爺指派的，葉九爺什麼身份？您應該曉得。
我湊到了莫老生的耳邊，說道：跟你交個底，我父親於水，可一直就在川西呢！
我父親於水在川西屠城大戰之中出現，川西的人，幾乎都不清楚——因爲川西陰人，
只知道我和我的兄弟們，去了金融大廈，對付東皇太一教，而我父親，只在大戰的
時候現身了，其餘時候，他僞裝着自己在。
莫老生一聽，立馬雙手合十，說：於祖爺來了？
“來了。”我當然不會說，我父親在我重新搶奪川西陰行控制權的時候，幾乎幫不上忙。
我這時候提我父親的名字啊，也就是讓莫老生安心。
龍十六也趁熱打鐵，說：我水叔那可是天下陰行的圖騰，全國十八處陰行心目中的
神，一個小小的葉九爺，算哪門東西？莫老生，今天你幫了我們，往後，有報答你
的時候！
莫老生徹底被我們說服了，接下來，一個廢字都沒有，問：你們要什麼樣的陰魂？
“這陰魂生前，要懂音樂，是真懂音樂的那種，不是隨便唱個流行歌的人！”我說。
莫老生一聽，問：有個女陰魂，生前學的是民樂，拉二胡的，行不行？
“拉成什麼樣？”
“厲害……好像，好像還拿了獎，以前川西民樂劇團的。”莫老生說：這個我也不太
懂，感覺已經是專業樂手了。
我點頭，說就要這個陰魂。
“那我可得提醒你啊，這陰魂怨氣沖天，你拿過去，有沒有用，不一定。”莫老生
說：這罐陰魂我給你之後，甭管你用不用得上，別找我了……如果他能用上，你就記
我一個人情，讓我小小的富貴一把，如果用不上，你往後真當了陰行大哥，你放我
一馬，別給我小鞋穿。
“成！”我問：什麼時候給我陰魂？
“我現在給你拿去，一個小時候，你在老菜家裏等我。”莫老生說。
“行！”
……
我、龍十六和菜司，回了菜司的別墅，等着莫老生送陰魂過來。
這莫老生說話是講信用的，一個小時候，真的送了一個竹罐給我。
竹罐上，有那女陰魂生前的名字，叫錢雪萊。
我稍稍打開了竹罐，就聽到裏頭有一聲女人慘烈的尖叫……
ps：今天有四章更新哈，第一章發佈啦，後面的更新還在修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