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道破了這巫人密羅的姓名“扎古王”。
“真的是扎古王,二十年不見,你依然和曾經模樣一樣。”母親也說。
陳雨昊鄙夷的瞥了扎古王一眼,說道:虧你曾經是西藏密宗六活佛之一,佛法修爲
高深,現在卻入了賊窩,做起了屠城的勾當!”我心不在屠城上,但我欠崑崙山斷頭巫氏的,我得償還。”扎古王雙手合十,口宣
密宗佛號“無量壽佛”後,手指着門口,說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走,十不殘
不會傷你們,如果不走……今天你們沒一個人走得了。
我搖搖頭,說:不走!也不會走!除非我們拿下十不殘的命!
“走吧,別死在這兒了,不然可惜了。”扎古王盯着我的眼睛,說道:你啊,和你父
親一樣,真是個厲害人物,死這兒太可惜了!
“宰了你們,才叫厲害呢。”我捏緊了拳頭,說。
扎古王嘆了口氣,說:既然你們執意要鬥,那就把命放這兒吧,你們那斬仙葫蘆,
只能牽扯住十不殘,並不能殺,有了我在,你們牽制都牽制不住了。
說完,他一楊手,一道黑氣,飄向了煉化十不殘的白光。
黑氣和那白光一沾上,竟然互相一抵,都化爲烏有,十不殘化身的血丸,頓時有了
自由,朝着田恬鑽去。
“二妞,小心!”
我喊了一聲。
田恬轉身就跑,她的身法極其靈活,各種躲閃騰挪,躲避這血丸。
這血丸,一旦鑽入到了身體裏頭,十不殘不但立刻重活,而且被鑽的人,絕對死無
葬身之地,昨天凌晨一戰裏,星官和陰人組那幾百條人命,已經驗證了這點了。
“往我這裏跑。”陳雨昊背起了木頭盒子,騰躍到了田恬身前:十三勢!
木頭盒子裏的定魂刺,從裏頭飛了出來,像靈蛇一般,和十不殘的血丸,鬥在了一起。
血丸撞在了定魂刺上,發出金石之音。
叮!叮!叮!叮!如刀兵相撞,聲音好不熱鬧。
可即使是陳雨昊的十三勢,依然剋制不住血丸,每次相撞後,十三根定魂刺的色
澤,都會黯淡一份。
色澤是陰人法器的靈性,越璀璨,靈氣越強,越黯淡,靈性越弱,一旦徹底失去了
光澤,這法器會失效,需要重新溫養。
現在看……陳雨昊的定魂刺,靈性被那血丸,一步步的蠶食。
這十不殘化作的血丸,兇猛程度,超乎我們的想象啊。
扎古王嘴脣含着微笑,十分從容的說道:十不殘都是仇恨化作的地仙,他們那化不
掉的血丸,就是他們的仇恨,仇恨是這個世上,最污濁的東西,能夠讓一個平日裏
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在一瞬間變作野獸,能夠挑起戰爭,能夠產生罪惡,這麼污濁
的東西,任何法器都不能降服,十不殘是無敵的。
十不殘真是無敵的嗎?
我不知道,但我看見,陳雨昊的定魂刺,和那血丸,交戰了一兩分鐘後,已經變得
暗淡無比,這法器的靈性,已經離徹底失效,不太遠了!
“無敵?在我陳雨昊的眼裏,就沒有無敵的對手!”
陳雨昊是天生戰神,此時,心中戰意大起,他怒吼一聲,穿着的衣服,迅速膨脹了
起來,這是“勢”。
陰人最可貴的“勢”,我聽我父親說,陳雨昊的勢,叫戰勢。
對手越強,戰勢更加的兇猛。
戰勢瘋狂的滋生,陳雨昊的衣服,全部炸開,露出了他那雪練似的肌膚,同時,也
露出了他背後的“九龍拉棺”的鬼紋身。
隨着戰勢的凝聚,這鬼紋身上的九條龍,活了,在他的背上,怒意滔天,渾身的鱗
甲,也開始暴躁了起來,抖動個不停!
“九龍,出!”
陳雨昊超前撲了過去,單膝跪地,一拳把地板砸出了蛛絲裂紋,那九條龍,從他的
身體裏,鑽了出來,一口咬住了十不殘的血丸。
最大的那條龍,一口咬住了兩顆血丸。
九龍吞掉了血丸的一瞬間,像是定格了一般。
這是血丸和小雨叔的九條龍,對峙着在。
不過,九龍拉棺,儘管是天地極兇的鬼紋身,可是對付扎古王嘴裏無敵的十不殘,
依然還是相形見絀,九龍的色澤,也在迅速黯淡!
“完了完了,閩南戰神陳雨昊,也扛不住十不殘,這十不殘也太強了吧?”
“地仙之身,借了神雷天徵的雷點之力,再加上我的血圖騰加持,他們已經天下無
敵了,要不然,東皇太一教會把屠城這樣的事,讓十不殘一肩扛上嗎?”扎古王到
這兒,依然還是顯示着他的仁慈:你們現在願意走,我還是放你們走,十不殘不會
傷害你們!最後的一次機會!
哼哼,扎古王現在說的話,我是十分不信的,高手對戰,最怕主動退縮,一旦退
縮,破綻全露,空門大開,等待咱的,就是死。
不能退縮!退了是死,不退也是死,不如血戰到底。
我喊道:兄弟們,你們收拾扎古王,我去支援小雨叔!
我們得全力壓制十不殘的血丸,一旦壓制不住,這血丸自由了,我們這兒的所有陰
人,都和陰人組的陰人似的,得全部被團滅!
“不用,有我支援小雨叔,一定能拖住十不殘很長時間的,你們盡全力,狂攻那扎
古王就行了。”田恬喊完,把背上袋子裏的法器全部倒了出來。
他的法器,是六枚熊爪,和一個銅打的羅盤。
我以前見過,只是,我從法器裏,瞧不出田恬的陰術傳承。
他的法器一亮,春叔倒是看出來,並且十分激動,說道:茅山天門道,二妞原來是
茅山傳人。
“茅山天門道?”我問春叔。
茅山派我知道,道家十分出名的門派了,只是這“天門道”,又是什麼傳承?
馮春生臉上浮現了一絲輕鬆的微笑,說:茅山派的分支很多,其中有一派,流轉到
了湖北天門山,成立了天門道士,天門道士的陰術,算是茅山派裏最能打的。
他還說田恬和陳雨昊,真是有緣分。
陳雨昊是北方驅魔龍族馬氏的弟子,是馬氏無數傳承中,最能打的一派。
田恬是茅山天門道的弟子,是茅山派中最能打的一派。
曾經,道家“南矛北馬”,名聲大燥,只是雙方合作的次數十分少,甚至兩個流派之
間,還有間隙,互不往來,今天……面對十不殘的危急時刻,只怕這南矛北馬,又要
精誠合作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