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已到,還怕個什麼邪教!辦他!
父親到了川西的消息,讓所有的兄弟們,都爲之振奮,內心的陰霾,一掃而空,東
皇太一教團滅陰人組的畫面,在我們心裏種下了陰影,如今,父親寄過來的少昊鳥
木牌和人皮紋身,把這陰影,一掃而空。
母親的臉上,也帶着笑顏,拍着我肩膀,說:小祖,這次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
兵,兩位陰陽刺青師,能不能帶着諸位陰行兄弟,扶狂瀾於即倒,挽大廈之將傾,
就看你們了!
“恩!”
我朝着馮春生說:春叔,幫我一起,引圖騰出體。
“成!”馮春生哈哈大笑,說:以前你父親圖騰出體,是我幫引的,現在你的圖騰出
體,還是我來引,我和你家有緣分啊!
“哈哈哈!”
……
父親於水,是天下陰行的圖騰,我們陰陽刺青師,也有自己的圖騰。
少昊鳥!
傳說中的上古神鳥,就是陰陽刺青師的圖騰。
我聽父親說,一旦少昊鳥出體,陰陽繡術,威力大增,不過,要損耗半年陽壽!
半年陽壽對我來說,十分珍貴,畢竟我是短命鬼。
但現在……只有消耗陽壽,成爲最強的李興祖,我纔對得起老邱、小玥他們把命交給
我的兄弟。
我到了浴室裏頭,點好了香,坐在了灌滿水的浴缸力裏。
馮春生也穿着睡袍,坐了進來,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小刀:請陰陽繡之靈——少昊鳥
出體。
說完,他雙手合十,對着我拜了三拜。
“氣爲血之帥,血爲氣之母,眉心一滴血,是爲血祖。”
他的小刀,頂在了我的額頭上,輕輕的紮了一下。
我感覺到眉心處,滲出了一滴鮮血。
血滴像一顆玻璃珠似的,冰涼,從的額頭上,滾到了我的臉頰上,再從我的臉頰
上,滾到了我的脖子上,脖子滾到了身體,在滾到了大腿、小腿,腳面。
我盯着我的腳面,瞧見那滴血水,呈現出了金屬光澤,黃燦燦的,沒有和水融爲一
體,在我的腳背上,滾來滾去,實在不安分。
馮春生的表情依然嚴肅,說道:人之氣,在於雙腳,雙腳接於大地,腳爲四象足,
其中氣爲氣祖!
馮春生這番請“圖騰出體”啊,其實也簡單,讓我的血氣歸一!
人有血祖,血祖在眉心處,人有氣祖,氣祖在雙腳之中,氣血歸一,涌入眉心,就
會引出陰術的圖騰,加持陰術道行,強化身體機能,把人的肉身、精神,都提高到
極限狀態。
馮春生用手,頂住了我的雙足,說道:血爲氣之母,血祖經過之處,氣祖隨行!出
四象,入龍骨!
那血滴,從我的腳面,爬到了我的脊骨之上。
我感覺身體內,一股巨大的氣流,在身體中升騰。
“出龍骨,入氣海!”
氣流和血滴,都到了我的胸口上。
“出氣海,入識海眉心。”
血滴氣流再次爬到了我的眉心處。
頓時我的眉心之處,冷熱交替,寒冰和烈火同時迸發,他們像是兩條蛇,交纏在了
一起,在我的眉心處翻滾着。
漸漸的,這種冷熱交替的感覺消失,我的臉上,有一股股溫和的血,流了出來。
馮春生伸出了右手,搭在我肩上,說:少昊鳥圖騰已出,小祖,你待會會沉睡過
去,我在這兒守着你,不讓你被這浴缸裏的水嗆到,你安然睡了,不用擔心。
“恩!”
我點點頭。
那溫和的血液,在我的臉上游走,我的身體開始發軟,腦袋昏昏沉沉的,漸漸的……
我扛不住了,眼睛閉上,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夢到了自己站在了海邊,海浪的潮水朝着我打了過來。
噗!
巨浪將我掀倒了,我也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
我就瞧見,這浴缸裏,一片血紅。
馮春生已經站在了浴缸邊上,笑着跟我說:少昊鳥出體了!
“爲什麼這浴缸裏的水,都變得通紅!”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笑着說:是兄弟們的血,把他給染紅的。
“兄弟們的血?”
“對!”馮春生說:正常的少昊鳥圖騰啊,出體之後,沒一兩個小時,就會消失!所
以,你母親和我商議,用薩滿請神的手法來做……以大量的血液爲引,請真正的少昊
鳥之靈,附在你的身上,這樣,少昊鳥起作用的時間,能擴充到三天,剛纔兄弟
們,每個人都替你捐血了!
“一人五百毫升。”馮春生咧着嘴笑:這浴缸裏頭,也有我的血呢。
我點頭,說:必然要做掉十不殘,不然都對不起兄弟們替我流的血!
“起來吧,擦乾身體,回牀上休息。”馮春生把一塊浴巾,扔給了我。
我拿着浴巾,擦拭了一陣後,發現我的身體皮膚通紅,我照了照鏡子,才發現我全
身都蒙上了一塊血皮,臉上,有少昊鳥的圖騰!
我想,這次春叔和母親,用在我身上的請神之術,和曾經劊子手砍頭之前,用雞血
臨身的儀式差不多,劊子手身上的血皮只要還在,他們就是天神,我身上的皮膚還
是通紅的,覆蓋這一層不融水的血皮,我就是少昊鳥之靈!
我對着鏡子,出了兩拳,發現身手敏捷了不少。
有少昊鳥在,加上父親來了川西,十不殘沒理由收拾不了的。
……
我心裏實在是興奮,回了屋子,打算休息。
現在日頭還早,傍晚六七點的樣子,我走到窗戶前,準備拉上窗簾睡覺的。
結果我的右手才抓到了窗簾,我的“第二甲”,再次顯靈。
這一次,我又望到了天機!
我前幾次第二甲顯靈,望見了十不殘如何屠城、川西在屠城時候混亂的秩序,東皇
太一教的信徒們各種殺戮,這一次,我望見的川西城,已經是屠城之後的模樣。
所有的高樓大廈,都處於半坍塌狀態,街道上橫屍遍野,尋常時候,美麗端莊的川
西城,如今像是凍死在街頭的乞丐,渾身的爛瘡吧,了無生氣,哪怕太陽直勾勾的
打下來,也給不出一點點生機。
“屠城在天機裏,還是發生了?”我的心,不由的悲愴了起來。
我的瞳孔劇烈收縮,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瞧見在川西金融大廈的樓頂上,站着九眼
血菩薩!
我在看他的時候,他竟然也在看我……恩?這怎麼可能——我看到的是天機啊,未來的
天機就像錄像一樣,他怎麼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