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殘袍兩人,穿過了城池,到了一個叫“聚仙堂”的大殿裏。
殘袍說:你不是要見一見屠城的人嗎金光佛下令了,能讓你見,我已經召集他們
過來了。
“行。”我點點頭。
殘袍讓幾個傭人,上了茶水。
我喝了口茶,其實今天我給殘袍施加了壓力,得到了金光佛的迴應後,殘袍和我們
兩人的“關係”,算是進了一步。
他現在已經深信不疑我是李天煞了,我這邊聊天的尺度,也大了一些,熟絡了一些。
我問殘袍:有一件事,我這幾天都沒想明白,能問問嗎
“問唄,閒着也是閒着。”殘袍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後,說。
我說:你們東皇太一教,潛伏在川西有多少年了
“我們潛伏了差不多一百年了。”
我繼續問:你們潛伏這麼多年了,怎麼這個時候纔想起來,要和我們爭天下呢早
幹嘛去了
“不跟你說了嘛,我們東皇太一教,在等一個機會,現在機會等到了,我們自然就
出山了。”殘袍說。
“這個機會指的是”
“川西百鬼復甦。”殘袍估計覺得這事也不是什麼機密,懶得藏着掖着。
我一聽,心裏暗暗叫苦。
這百鬼復甦,就是桃花源的桃花鬼夥同扎巴爾,啓動了鬼市裏的七大祭壇,才導致
的“百鬼復甦”,前幾天,那頭鬼出現了,被我渡化了,等於說正式的百鬼還沒復甦
呢,先把這邪教給復甦了
這叫什麼事。
“那你能不能仔細的跟我講一講,你們一百年前,到底跟川西人有什麼恩怨”
“我開頭不說了嗎家人被凌遲、朋友被撲殺”
“我是說具體的,到底經歷了什麼具體的故事,才導致你們又是被人凌遲、又是被
人撲殺。”
“這事不能跟你這個外人說。”殘袍搖了搖頭,說道:你只要記住,我們東皇太一
教,爲復仇而戰,教派的門徒,甭管是小孩,還是老人,活着的唯一意義是復仇
殘袍不往下說了,我也不能賴着他往下問,不然好奇心太過於強烈,會被殘袍懷疑
我在套話
我喝着茶水,和殘袍一起等着這次實施屠殺計劃的門徒。
過了大半個小時,聚仙堂裏,進來了十個人。
“十不殘,見過李天煞。”十個人一起說話。
這些人說話的時候,有些人用的是腹語。
殘袍跟我介紹,說:這十個人啊,都是殘疾,有些人斷了手,有些人斷了腳,有些
人沒了鼻子,有些人瞎了、聾了,這些人放在人間,統稱爲殘疾人
“但他們在東皇太一教裏,卻不被認爲是殘疾所以合起來叫十不殘”殘袍說道。
我注意到這十個人裏,有一個人,沒了右腳,只靠左腳站立。
這個人,應該就是水門鎮裏的那個假鎮長。
沒想到啊,這個啓動了“長江巫女”的人,竟然也是要參加這次屠城的人。
殘袍說道:這十個人,就是屠城日裏的所有參與門徒
十個人屠殺整個川西你特麼逗我呢
“十個人”我先掃了一眼十不殘,接着又掃了一眼殘袍,說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殘袍的狗臉,從白衣女鬼的身體裏鑽了出來,在地上游走着,說:怎麼李天煞,
你不信任這十個人
我腦子裏過了一遍“李天煞”的暴戾後,戾氣十足的罵着殘袍:狗日的殘袍,你在浪
費我們雙方的時間我說的是要見所有參加屠城的東皇太一教門徒,你聽得懂我的
意思嗎所有
“這就是所有人”
“十個”
“對,十個”
“十個殘廢,滅整個川西是你傻,還是你把我當我傻子”我惡狠狠的罵着殘袍。
殘袍的狗臉,忽然笑開了花,像聽到了什麼可笑事情似的,笑個不停。
他笑了許久,我繼續罵:你特麼笑什麼
“笑你可笑。”
“我哪兒可笑。”我問。
殘袍眼睛的上眼皮都快擠到額頭上去了,眼珠子滴溜溜的圓,他說道:我就說你們
桃花源的人,根本不懂人間規則,你們奪天下只能靠着蠻力,川西屠城,最重要的
是什麼是腦子和做局,以及特殊的能力。
有了這三個東西,十不殘夠滅川西了。
我依然不相信,搖着頭。
實際上,我是真的不信,十個人,屠殺川西這麼多人川西可是有警察,有部隊,
有陰人。
就這十個人,沒準我們那些兄弟,都夠這十個,喝上一壺的。
殘袍見狀,有些無奈,說:李天煞,該讓你見的,我都見了你要見金光佛,金光
佛在閉關,但他發了金光符籙,這你知道的,你要見參加川西屠城的太一教門徒,
我也讓你見了,但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我跟殘袍說:你讓他們分別施展施展手段,我就相信
“別得寸進尺。”殘袍砸了一句乒乓作響的話:你愛信不信,誠意,我們可都拿出來了。
這殘袍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我其實也有七分相信他說的話,但是,不見識見識
這十個人的手段,我還真有點不甘心,我繼續拿着話頭,刺激殘袍:什麼叫得寸進
尺做生意講究的是看貨付錢,貨還沒看上呢,我怎麼能答應付錢
“貨已經給你看了,你自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殘袍的狗臉,再次笑得扭
曲在了一起。
也就在這個時候,這十不殘裏,有一個瞎了雙眼的人,他猛地湊到了我的面前,同
時側過頭,把耳朵貼在我胸上。
我下意識的把這個瞎子推開。
瞎子就是瞎子,他哪怕有辯路的一些獨門本事,但被我忽然一推,腳下拌蒜,踉蹌
了兩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做什麼”這十不殘之間的感情應該都不錯,瞎子被我推倒在地上後,其餘九個
人,立馬把我給團團圍住了。
我指着瞎子說:你們先問問他要幹什麼,喫飽了沒事幹,往我胸口上頭趴
我這話纔出口,瞎子伸出右手中指,隔空戳我,說:殘袍這人他不是李天煞,他
是李興祖
“嗯”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瞎子是怎麼分辨出我的真實身份的
殘袍一聽瞎子的話,立馬喊道:十不殘,把李興祖圍住
轟
除了瞎子之外的九人一起上,立馬把我給按住了。
我也沒反抗,我知道這時候不能反抗,越反抗,越證明我心虛。
我被九人扣住了,神色不改,罵那殘袍,說:殘袍,十不殘,你們被豬油蒙了心
吧我是李天煞,不是李興祖
“我聽出了他心裏的聲音,他一定是李興祖。”瞎子這時候已經站起來了。
殘袍的那張狗臉,飛到了我的面前,咬牙切齒的說:你原來真是李興祖我就說你
今天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