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年前應該死掉的人,怎麼還活着在
我喊了唐瀟和田恬一聲,把他們兩人的頭,攏到了我嘴邊,小聲說:臺上那個演講
的疤臉漢子,就是我剛纔說的於新奇
“他”
“對,三年前跳樓死掉的於新奇。”我說。
唐瀟看了那人一眼後,又跟我說:這人怎麼還活着,小祖,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也許只是長得像而已”田恬說。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是靠長相來判斷他是於新奇的,我靠的是他手臂上的紋身。
這手上的紋身,叫“天官賜福”,算是陰陽繡刺青中的陽繡,是我父親做下的。
我父親和馮春生的交情,比親兄弟還親,春叔收了記名弟子,我父親自然也要送於
新奇一個“見面禮”,就是那枚刺青。
天官賜福能加持氣運、財運,前些年,於新奇賺錢賺得那麼嗨,裏頭有沒有這枚刺
青的加持作用呢應該是有
唐瀟依然有些懷疑,他說這做刺青的多的是,總不能紋了這個刺青的,都是於新奇吧。
我說唐瀟是不瞭解我們陰陽繡的刺青,我們的陰陽繡紋身啊,走筆、落針、構圖,
和傳統刺青,有巨大的區別,更別說我父親處理圖案方面,有很多的個人特色了。
“簡單說吧,兩副尋常人看上去,覺得一模一樣的刺青,但落在我們刺青師眼裏,
差別很大。”我說:這個人,肯定是於新奇,不會錯的。
唐瀟問我:既然他是於新奇,還在這裏妖言惑衆,那咱們要不然削他去
我擺了擺手,說道:暫時不動手,先看着小不忍,則亂大謀。
唐瀟問我怕什麼。
我說怕惹麻煩。
這於新奇在這裏,鼓吹讓陰人,在他的引薦下,加入“桃花源大妖麾下”,那他肯定
在給李天煞辦事,說不定李天煞和他的桃花鬼們,還在這擁擠的人潮裏,偷偷觀望
着呢。
咱們現在貿然去捉這於新奇,很可能被李天煞給留意到,就算李天煞和李天煞的人
不在,這裏人多嘴雜,難保事情不會流傳到李天煞的耳朵裏。
“那咱們就看着他在這兒妖言惑衆”
“先看着唄。”我說道:等散了場,這哥們落了單,再找他的麻煩哎呀,要是我春
叔知道他曾經的記名弟子,在三年前的跳樓中並沒有死,他是該大笑呢,還是該大怒
我們三個,繼續瞧着於新奇在臺上演講。
這於新奇啊,別的地方不行,嘴巴是真利索,他不停的喊着口號:大妖降臨,七日
後屠城,咱們時間不多了,得站隊啊,站隊站得快,升官升得早,發財發得妙
“現在全國最出名的企業,爲什麼賺錢啊就因爲站隊互聯網唄,趕上了時代”
“那些貪官,爲什麼落馬沒站好隊唄,被人給擼了。”
“現在川西馬上要進入一個新的時代了大妖時代你們是相信陰行,還是相信
大妖,全憑你們的選擇你們這時候的一個選擇,關係到往後全家的身家性命,關
系能不能在那個即將來臨的混亂時代裏,分一杯羹,我說的就這麼多,剩下的,自
己考慮。”
他一邊說,還一邊拿着一大摞表格,說道:哎,如果大家需要引薦呢,就填好這張
申請表,填好了,我帶你們去大妖麾下做事。
“這不成陰行反骨仔了嗎”一個陰人大聲的問道。
“這什麼年代了金元時代,笑貧不笑娼,誰有錢誰是爸爸跟着大妖,賺大錢,
有權有勢,什麼反骨仔不加入桃花源的,纔是反骨仔呢。”於新奇罵了一句提問
的陰人觀衆。
還有陰人詢問:哎,那桃花源大妖,和我們文化不同源,也和我們不是同類,我們
是人,他們是妖,我們加入他們麾下,他們難道不會剷除我們提防我們
“對啊,不還有句話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人家提防着咱們呢,去了能有什麼好果子喫。”
陰人們,又吵了起來。
於新奇再次冷笑連連,說道:這都沒錯,所以,你們要早點戰隊,讓大妖們,瞧見
你們的忠誠,瞧見你們的赤誠之心,你們越是早戰隊,越是不會讓他們提防。
“今天報名和明天報名的效果,完全不一樣,後天報名和大後天報名的效果,又不
一樣,要是你們優柔寡斷啊,等到七天之後報名,那就別報了,等着接受桃花源大
妖的屠殺吧。”於新奇說完,坐在了椅子上,打開了手裏的摺扇,扇起風來。
這模樣、這氣場,還真像一個世外高人。
有幾十個陰人,還真去找那於新奇的小馬仔們,要了申請表去填
“真能妖言惑衆。”唐瀟跟我說。
我笑着說:這人的嘴皮子,是真的利索。
田恬說道:就這種人多了,世風才每況日下呢
我們三個人,等着於新奇,一直等到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於新奇才站起身,和其餘
陰人都約好了明天開會的時間,說道:明天上午十點,我還來這兒,希望剩下的沒
填表格的人,都給我好好想想,要不要加入桃花源大妖麾下。
他說完,就撤了。
我、唐瀟和田恬,三個人,去了停車場,瞧見了於新奇,進了一輛奔馳轎車裏,坐
車離開了。
我觀望了一下,隱約瞧見那奔馳車裏沒有其他人,就於新奇一個人開車。
“走跟上。”我們幾個,也上了車,去攔那於新奇的車。
唐瀟的車,是一輛麪包車,尋常代步還湊合,但要去追別的車,尤其是追一輛奔
馳,那叫一個扯淡,我們的車子,開着開着,離那奔馳車越來越遠了,它在我們看
來,都小成了蒼蠅。
“老唐,能不能快點”
“臥槽老子這個車1.2排量的,還是特麼自然吸氣,我也想快啊,快不起來再快
就拉缸了。”唐瀟苦着臉。
田恬是個暴脾氣,她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機會來咱們車後頭一百米的位置,
來了一臺摩托車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真是,一個穿着黑色騎行服,帶着摩托車頭盔的男人,騎着摩
託車風馳電掣呢。
田恬直接把麪包車的側拉門給拉開了,蹲在門口,等着那摩托車。
摩托車從我們麪包車右邊超車的時候,田恬直接一個“靈貓飛躍”,上了那臺摩托車
的後座,同時一伸手,捏住了摩托車的剎車。
這機車忽然捏了剎,屁股猛地擡了起來,田恬單手提起了那車手,往我的車裏一扔
後,再次鬆了剎車,疾馳而去,追那於新奇去了,賊拉拉的酷
“這這特麼什麼情況啊。”摩托車手在我的車上,大聲的嚎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