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盜唐瀟”我問神醜:你確定嗎
神醜說了起來,他說他早上和畫心道人一起出去找門面的時候,不是跟我打過招呼麼。
他們問過我,說我有什麼活兒等着他們沒。
我說“找一個人”,那神醜和畫心道人就說“辦不了這事”,因爲找人不是他們擅長
的,他們就走了。
上午,神醜和畫心道人,陪着那有門臉房的房東,聊了一上午門臉租賃的事,聊完
了,喫完了飯,一切談得妥當了之後,兩人就一起去了紅玉茶館裏喝茶。
他們喝茶的時候,才聽說其餘陰人說我要找什麼人,當時畫心道人就反應過來了,
說:小祖哥找的,不就是追魂盜唐瀟嘛
他們兩人,這纔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告訴我要找的那個人是誰。
“我讓老畫接電話。”神醜在電話裏嚷嚷了一句後,把電話交給了畫心道人。
畫心道人接了電話,說:小祖哥,我老畫啊,聽得見我說話嗎
我說道:聽得見,老畫,你確定我要找的那個老戲師,就是追魂盜唐瀟
“是”畫心道人說道:你託陰人找老戲師的時候,不是說了特徵嗎會戲法、懂障
眼法,並且兩個巴掌奇大,這都是追魂盜唐瀟的特徵。
他說:唐瀟就極其擅長變戲法,而且變的戲法裏,很多都是失傳已久的“古戲法”。
“嗯”我繼續聽。
畫心道人問我知不知道“神仙索”。
我說我知道。
這神仙索,是咱們老祖宗裏,十分高明的一種戲法,那戲師朝着空中扔出了一根繩
索後,那繩索會像一根鐵棍子似的立住,戲師還能在繩索上攀爬。
如果繩子夠長,那戲師甚至能順着繩索,爬入雲端,宛如神仙一樣。
只是,這神仙索的戲法,後來失傳了,最近這些年,只有印度那邊,有人會這種戲法。
“那唐瀟,就會玩這種神仙索。”
“這麼高明”
“那當然了。”畫心道人說道:唐瀟在川西十四盜裏,可是排行第二的大盜,手藝繁多
他接着說:另外,你說的障眼法和那老戲師的巴掌大,涉及到了唐瀟的第二重身份
“第二重身份”我詢問:他還有別的身份
“當然有。”畫心道人說道:在川西,你聽說一個人姓唐,你下意識會想起那個江湖
流派
姓唐川西
我立馬反應過來,說道:川西唐門
“對就是唐門。”畫心道人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個老戲師,本事不小啊。
這唐門啊,曾經是川西本地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門派,這個門派的標籤,就是暗器。
“蜀中有唐門,暗器世無雙”,唐門弟子,極其擅長製造機關、暗器,他們做的暗
器,構造相當複雜,暗器的外頭,還帶着各種齒輪,需要佩戴鹿皮手套,釋放暗器
的時候,纔不會受傷。
唐門弟子,最有名聲的暗器,叫“暴雨梨花針”。
曾經川西地界上,甭管是官府,還是強盜,還是豪俠,都不敢惹那唐門弟子,生怕
遭到數千唐門弟子的報復,不過,在三四百年前,唐門弟子,再無蹤跡,像是憑空
消失了一樣,我還以爲唐門早就封門絕戶了呢,去想不到,今兒個,竟然坐在我面
前的老戲師,就是正兒八經的唐門弟子
我這時候也纔想起來,在宋彬家裏,我們幾個制服了老戲師的時候,老戲師當時還
叫囂呢,說他只是想跑路,不是想跟我對着幹,所以沒亮兵刃,他說他一旦亮了兵
刃,我們幾個,也不一定是他對手。
這老戲師說的那話,可能還真不是吹牛。
我問畫心道人:老畫,那老戲師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唐瀟,爲人怎麼樣
“爲人啊不錯,很大氣。”畫心道人說道:最開始時候的川西十四盜啊,是盜亦有
道這“道”,就是唐瀟帶過來的,唐瀟這人,除了有些好色,其餘的人品,沒得
說,十分講規矩。
的確,老戲師是真的講規矩的。
我接着問:那唐瀟曾經是因爲什麼,離開川西十四盜的呢
“他離開得老早了。”畫心道人說:唐瀟這個人啊,其實骨子裏很鄙視我們,他總覺
得自己是俠盜,我們都是雞鳴狗盜,這種優越感一直都在,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
對他產生了隔閡他自己心裏也清楚,與其天天討個沒趣,倒不如早早退出十四盜
了事
哦
我點點頭,說道:老畫,你跟神醜,來一趟九奶奶廟這邊的茶館,老戲師唐瀟,正
坐在我們邊上呢。
“好”畫心道人說道:我來會會這曾經的二哥
他掛了電話,我也收了手機,走到了茶館裏頭,坐在老戲師身邊。
我偏過頭,看向老戲師,說:老戲師,你叫什麼
“我嗎怎麼忽然問起我來了”老戲師手指,戳着自己鼻尖。
我問:你叫什麼
“老戲師啊”
“我問的你爹媽給你的名字。”我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纔是大丈夫,不會
你連個名字都不敢承認吧
老戲師臉上浮現着怪笑,說:小祖,你忽然問這個問題,鐵定是打聽到我的底細
了,我藏着掖着,也自討沒趣,我叫唐瀟
他這個名字一出口,邱繼兵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惡狠狠地說道:你就是川西十四
盜裏的追魂盜
“是我”老戲師的手,深入了衣服裏頭,估計在摸暗器。
邱繼兵再次說道:十三年前,我們約過一戰,但你沒來
哎喲,這邱繼兵和那老戲師,曾經還約過架呢那怎麼邱繼兵開始,沒把那唐瀟給
認出來
唐瀟十分光棍的說:是約過當時你們川西八天王不是當着全川西陰行人的面,詆
毀我們,說我們川西十四盜,就是一羣只敢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嗎老子咽不下這
口氣,跟你們八天王貼了戰書,約你們出來鬥一場
“那怎麼沒鬥成呢”龍十六問。
唐瀟翹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說道:比鬥之前,我夜總會里的老相好約我去喝
酒,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牀上也做多了,舒服的一批,至於什麼約戰,愛誰約誰
約去
“十三年前,咱們約戰你沒來,今天,咱們再約一次”邱繼兵活動着手腕。
“不約。”唐瀟說道:你的本事我今兒個見着了你接不住我的暗器。
“那不一定。”邱繼兵袖口吐出了兩根峨眉刺,對着那唐瀟,刺了過去。
唐瀟的身形,實在敏捷,仰頭一躲後,來了個鷂子翻身,單膝跪地,右手上已經帶
上了一隻灰濛濛的鹿皮手套,同時,手裏握着一根手腕粗細,一指來長的“小炮筒”。
炮筒外壁,全是密密麻麻的倒鉤。
“別逼我”唐瀟此時一掃臉上的猥瑣,一臉嚴肅,雙眼竟是殺氣。
邱繼兵轉動起了兩根峨眉刺,似乎真要和唐瀟在這裏鬥個你死我活
我是真尷尬,我哪想到這邱繼兵和唐瀟,原來在十三年前有樑子。
“別動手。”我站在了兩人中間,要勸這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