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又說:別多話了,我非去不可母親保護兒子,天經地義。
我聽母親這麼說,實在不能拒絕了,父愛如山,母愛如海。
我沒有看着母親,有些羞澀的說:謝謝你,媽
母親一旁輕聲的笑着,說:我做心理調查很多年了,調查表明啊,我們中國大部分
的人,其實是很羞澀的,很多人挺好意思跟外人說謝謝,但是很少跟家裏人說謝
謝小祖,你這麼皮,但在訴說感情上面,依然很羞澀。
我母親這麼一說,我就笑起來了,說:當一個心理學大師的兒子,好艱難,想點什
麼,都被你發現了,能有點隱私不
母親捂着嘴,又淺笑了起來。
我們母子說笑了一路,快到家的時候,我才和母親聊起了正事。
我跟母親說:這次去鬼市,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恩,我已經知道了。”母親說:有什麼想法嗎
我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想法,只是又多了一個傳奇父親,讓我感覺更加榮幸而
已,而且,我感覺到了一些使命感
“振興東北陰行啊”母親笑着說。
我說:還不光是這個還有一個使命我得爲曾經的家族復仇。
“仇是一定要報的。”母親跟我說道:對了,說起復仇,我聽老馮跟我說了,說曾經
東北陰人莫名消失,竟然不是氣運已盡、遭了天譴,而是被人害的
我點頭,說道:那崑崙玉教的野樹先生,是這麼跟我說的。
母親說:嗯,你認爲這個消息可靠嗎
“應該很可靠。”我跟母親說:他給我看過照片,東北陰人消失之後,東北招陰人家
族祠堂裏,有一個古怪的血手印,這個血手印一般人看不到,我學了遁甲,能瞧的見。
東北招陰人家族祠堂的血手印,和鬼市裏的血手印,是一個。
所以野樹先生推測,害得東北陰人家族失蹤的兇手,也正是現在禍害鬼市的兇手。
我跟母親說:所以這一次,我必須進鬼市,我要爲曾經的家族報仇。
“這個仇是必須要報的。”母親忽然頓住了聲音,她的右手輕輕的拍打着車窗。
沉默幾秒後,母親問我:小祖,既然你已經有了復仇的想法,那我得先問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看啊,我是昨天聽老馮說了東北陰人家族的失蹤之謎,可是,我並沒有表現出
特別驚訝的地方,對吧”母親跟我說。
我這麼一回憶,發現還真是。
當我、馮春生、陳雨昊三人,聽到野樹先生講了東北陰人失蹤之謎的時候,春叔和
小雨叔兩人臉色大變,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似的。
可我母親聽了這消息,輕描淡寫。
這裏頭,藏着什麼玄機呢
我問母親:你爲什麼不驚訝呢
“因爲我早就知道了,自然不驚訝。”母親跟我說:這些年,你父親名義上在幫你各
處尋找續命之法,對吧
“對”我說。
母親搖搖頭,說道:他只花了一半的精力在找,但是還有一半的精力,在追尋曾經
害得東北陰人失蹤的兇手。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東北陰人失蹤之謎了”我問。
“對”母親說道:六七年前就發現了你父親一直在追那兇手勢力,不過,這事,
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恩”我聽到這麼震驚的消息,心裏頭震動很大,也沒心思開車了,乾脆把車子,
停在了路邊,跟我母親專心聊了起來。
我問:這事下頭還藏着什麼
“藏着一股極其兇悍的勢力。”母親說:這股勢力,到現在,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
浮出水面,但是,你父親已經嗅到了那股力量的可怕,與其說你父親這些年在追
兇,不如說你父親在佈局
“佈局布什麼局”
“拉出一張大網,防止那鬼祟的勢力,在人間作亂。”母親眉頭擰在了一塊,眉毛幾
乎都豎起來了。
她接着說:這麼多年來,其實忽然消失的大家族,還有不少只是都沒有東北陰行
聲勢這麼大,所以沒炒出一個浪花來。
“這羣勢力現在就在鬼市之中啊可以聯繫父親,一起來川西,我、父親,還有
您,我們一起來做掉這羣勢力。”我說。
母親的頭偏在我耳邊,說道:我現在說三點,你一定要聽進去。
我點點頭,沒說話,認真傾聽着母親的話。
母親說道:第一,那股消失大家族的兇狠勢力,比很多人想象的還要兇,你父親陰
陽繡出神入化,二十年前就凝聚出了雪山之勢,是具備“勢”的罕見高手,但他卻依
然不敢觸碰那兇狠勢力,只敢暗中佈局,所以你小子別莽撞,不要想着一棍子把這
勢力給打死這勢力也沒那麼簡單。
“恩”
“第二,野樹先生知道的消息,我們也知道,爸媽以前不跟你說這些隱祕,是不想
把你拖下水,所以你要記住的第二點閩南陰行苦心經營二十年,鬼祟、精怪、莫
名事物的消息,是非常靈通的,不說天下第一,那也是出不了前三的。”
“恩”我再次點頭。
我母親說道:第三點今天我們母子之間說的話,你就當沒聽過,你該做什麼,做
什麼,進鬼市,替你家族復仇,儘管去做,雖然我知道,真正的兇手,並在鬼市
裏,但你要做個樣子;振興東北陰行呢,這是你自己的事,做不做,看你自己,我
是希望你做的
我繼續點頭,說:放心,母親,今天聊的話,我一出門,絕對忘一乾二淨。
“這樣最好。”母親說道:小祖,其實我很希望你能續命成功你父親一個人的力
量,是扛不住那滅了很多家族的莫名勢力的,他需要人幫忙,需要一個心靈通透、
遇事不慌有奇謀的人幫他的忙。
“你是最好的人選。”母親說。
我捏緊了拳頭,跟母親說道:哎喲,媽,你今天跟我說這些話,真是刷新我三觀
了,不過咱們定個方針嘛,外鬆內緊,我們內部繼續通氣,我對外,還是做自己該
做的事。
“我要做的事,還沒做完呢。”我說。
母親問我:你想做什麼事啊
我笑着說:簡單,兩件事,第一件,自然是振興東北陰行,第二件嘛不好意思
說,我想當川西第六代崔三爺,遊離在川西陰行邊緣,賞善罰惡。
我第二件之所以“不好意思說”,是因爲前些天春叔敲打過我,他跟我說,說崔三爺
給我親生父親“李善水”提鞋都不配,我卻要舔着臉去當一“崔三爺”,掉價
沒想到,我母親卻猛地一拍扶手箱,給我豎起了一大拇指,說:小祖精彩,不虧
我和水哥養你二十年,你果然是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