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十六說道:我們現在,只需要採用第二法,聽釘音就可以定住鬼門的位置了。
“釘音怎麼聽”野樹先生問龍十六。
龍十六說道:得有一把榔頭,和一根鐵棍,一根粗釘子,對了,小祖哥,這些物
件,這兒有沒有
“有啊”我說道:這兒是批發市場,上頭五金店特別多,你要什麼樣的
“榔頭嘛,家用的就行了,鐵棍要一米來長,實心的,釘子,得有拇指那麼粗,半
尺來長就好了。”龍十六把他的需求說了出來。
我直接跑上了樓,找了一家五金店鋪,給龍十六買齊了他要的幾件東西,然後我跑
到了地下倉庫裏,把東西,交給了龍十六。
龍十六拿着鐵棍,對着地板,狠狠一杵,他手勁大,這鐵棍的一頭,又是斜削的,
尖銳得很,這一下子,鐵棍直接捅到地下二三十公分。
龍十六跟我說:小祖哥,你待會啊,把鐵釘立在地面上,然後用錘子砸那鐵釘,我
來聽聽聲。
“這能聽出個什麼來”野樹先生有些好奇,問龍十六。
龍十六反問野樹先生,說:聲吶,你聽說過嗎
“聽過啊,許多海底的深度探測,都是靠聲吶來測的距離呢。”野樹先生說道。
聲吶說白了,就是利用聲音傳播和反射,來探測海底的距離聲音傳播到了海底,
會發射回來,然後通過聲音在水裏傳播的速度,以及聲吶發出去到接收到的時間,
就可以計算出海底的深度。
龍十六點點頭,說道:既然你聽說過聲吶就好說了,我們發丘天官這聽釘音啊,可
聲吶原理是一樣的,我們這門手藝,算是“人工聲吶”了,鐵錘敲擊鐵定時候,在某
種頻率下,會傳出一種極其尖銳的聲音,這聲音是一種尋常人耳朵接收不到的頻
率,它能在地下,傳播得很深很深,一旦遇到石頭,就會反彈一部分聲音回來,剩
下的一部分聲音,在地裏繼續傳播,無數次的傳播之後,我的腦子裏面,就會出現
一張深度圖紙。
“我的腦子裏,出現了這張圖紙,我就基本上確定了地下上千米的結構。”龍十六如
此說道。
“哦這麼神奇”野樹先生覺得龍十六說得,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龍十六咧着嘴,笑着說:你以爲呢盜墓團隊裏,要想效率倒鬥,必須得配一隻耳
朵和一隻眼睛,眼睛就是掌鍋,負責認清楚鬥裏頭各種值錢的東西,得明白大斗裏
頭的各種佈局,預知機關的走向,甚至還要懂墓穴裏的殯葬文化。
“耳朵嘛,就是我剛纔說的,懂得聽釘音的人。”龍十六說道:這叫鬼耳朵我吧,
下過的幾次大斗,都是我來當的鬼耳朵。
野樹先生張大了嘴,驚歎道:果然是活到老學到老,這江湖之中的奇人異士,太多了。
“還行吧。”龍十六說道:小祖哥,你按照我說的辦啊,我讓你錘釘子,你就錘釘
子,我讓你加快速度錘,你就加快速度錘,讓你減慢速度錘,你就減慢速度錘。
“沒問題。”我說道。
龍十六點點頭,他接着把耳朵,頂在了鐵棍上,聽着鐵棍裏的聲音。
這鐵棍紮在了地下,相當於是一個接收喇叭,能把地下的聲音,都收集到鐵棍裏,
傳到龍十六耳朵裏。
我則拿着錘子,開始錘起了釘在地面上的釘子。
叮叮叮
隨着我錘子的落下,尖銳的聲音,不停的在我的耳邊環繞。
那龍十六貼在鐵棍上的耳朵,竟然開始微微顫抖,他在不停的接受着尖銳的聲音。
很快,龍十六快速的擺了擺手,示意我錘快一點點。
我加快了一些速度。
沒過一會兒,這龍十六,又緩緩擺手,示意我慢一些。
我又把動作調整了一下,我聽那龍十六說,他需要的聲音,是一種特殊的頻率嘛,
我估計我敲擊鐵定的快慢,會影響到,能不能發出這種特殊頻率的聲音。
我這邊敲了十幾分鍾,龍十六那邊依然沒有喊停的意思,這種無聊的敲擊,其實很
費體力啊,我感覺額頭都冒汗了。
在我百無聊賴的時候,忽然,龍十六擡起了頭,目視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但他沒有讓我停下來,我也沒有貿然停下手中的錘子,繼續按照我的速度,繼續敲
擊鐵釘。
我瞧見那龍十六思考了一陣後,一句話也沒說,接着耳朵湊在鐵棍上,聽着地下傳
來的迴音。
他又聽了幾分鐘後,擡起頭,跟我說了一聲:小祖哥,別瞧了,定到東西了這地
下啊,藏着一件十分古怪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鬼市之門。
“怎麼古怪了”野樹先生詢問龍十六。
龍十六說道:鐵錘敲打粗鐵釘,如果敲擊出了特殊頻率的聲音,那聲音能在地下,
延綿上千米,但這一次,那聲音,只在地下,鑽了七八十米,在七八十米之前,聲
音撞擊到了石塊,反射回來的一部分聲音,我聽得十分清楚,可是到了七八十米
後,那聲音,卻忽然消失再也沒有反彈回來了。
“這是”
“地下七八十米的地方,有件東西,能喫掉聲音。”龍十六說道:我不知道那是一件
什麼材料,但是聲音撞擊在上頭後,不會有任何形式的反射,它就像直接把那聲音
給吃了。
野樹先生立馬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十六,你這手段,真神了隔着七八十米,能
把地下的情況,聽得這麼清楚沒錯啊,那鬼市之門,就是能吸收人的聲音,不但
吸收聲音,還吸收任何的能量。
“恩”我皺着眉頭,看着野樹先生,說道:野樹先生,吸收聲音,還吸收能量
“對”野樹先生說道:甭管你多重的拳頭、多剛猛的腳,抽打在那鬼市之門上,就
像是抽在了一片棉花上似的,甚至你拿着鈍器,朝着那門上砸過去,也發不出任何
的響聲,鈍器依然像打在棉花上似的。
“這麼邪乎”我問野樹先生。
野樹先生點頭,說道:就是這麼邪乎。
馮春生一旁說道:這鬼市之門,用的材料,能是什麼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