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礦工,都被這活過來了的乾屍,嚇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哭小叫的跑到了電
梯處,一波波的搭乘了電梯,到了礦上。
所幸的是,這天,倒是沒有任何人出事,但是那天,再也沒有礦工,敢去下礦了。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沒有任何人下礦,這礦裏有女鬼啊,誰再下去幹活,那不是
老鼠給貓當三陪,賺錢不要命
不管那礦主怎麼說,愣是沒人下礦,他暴力威脅、薪資翻倍,依然沒人敢幹
最後,那礦主實在沒轍,說自己去請高人,把那小鬼給除了。
他真的去找人了,找了一個道士。
那道士又是做法壇,又是下礦搖鈴鐺,折騰了一兩天,礦主和礦工們說:弟兄們,
小鬼給辦掉了大家安心下礦,沒事了。
他還跟衆人說誰下礦幹活的,當月工資,翻三倍
有翻三倍的工資,又有道士作了法,有幾個膽大的,真的下礦幹活了。
我聽到這兒,詢問沈春花:那小鬼,真的除了嗎
“應該除了。”沈春花說:那條挖出了娘子廟的通道,建了一個木頭柵欄,地下的通
道很多,我們以後也沒人敢去開發那個通道了,而是去別的通道採煤挖了好幾
年,沒出事
沈春花又說:整個礦上,都快把這事給忘了,結果一個月前,出事了,那老闆直
接召集了礦工,說五年前那會兒,那道士,並沒有殺掉娘子廟裏頭的那具女乾屍,
而是用了道陣,封住了那乾屍,現在時間過了這麼久,那娘子廟的道陣,已經壓不
住乾屍了。
“然後呢”我問。
“礦主老闆說當年道士其實還有錦囊妙計,就是在道陣鎮不住乾屍的時候,讓我們
其中一個礦工,單獨去那被木柵欄圍起來的娘子廟內,送死去發給那女乾屍祭祀,
那道陣,就會重新起作用”沈春花說。
她說到這兒,眼淚又嘩嘩的流。
我說這不是送死的買賣嗎
“對,就是送死的生意。”沈春花說那老闆許下了承諾,誰要是敢把命交出來,給那
娘子廟裏的女乾屍,送進去,就給一百萬
我說:爲了一百萬,你老公,就主動去把命送了
“是。”沈春花說道:我老公跟礦工老闆達成了協議,說願意去送命,一條命,換一
百萬。
我猛地拍了一把桌子,說道:你們糊塗啊這人活一世,價值,能只是這一百萬嗎
我瞧沈春花,年紀不大,聽聲音吧,最多就三十出頭,她老公,估計也就三十出頭。
這人不說多了,活個七八十歲總沒問題吧拿着四五十年的壽命,去換一百萬不
說“人命無價”這種虛頭巴腦的話,單從“價值”上來說,這一年的壽命,才摺合人民
幣兩萬多是不是太便宜了
沈春花抹了抹眼淚,說道:李大哥,你不知道我們家那狀況我老公三十三歲,但
是今年的年頭,他已經確診了“塵肺病”,而且還有很嚴重的肺結核,一咳嗽就咳
出血來,胸也悶得不行,稍微動動,就喘不上氣。
“我老公得知礦工老闆要花錢買命了,他當天晚上就跟我商量。”沈春花說:我老公
說他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就算花老多錢治病、養身體,以後也多半乾不了苦力活
了,他也沒什麼手藝、沒別的本事,如果連苦力活都幹不了,那就是一個喫乾飯
的,他說他還不如把自己這條命給賣了,換一百萬過來。
沈春花說着說着,泣不成聲,說:我老公說讓我拿了一百萬,就回老家,自己開
個小餐館、做點小生意,把孩子給照顧大,照顧出息,讓孩子讀書,讀大學,別再
走我和他走過的老路
“然後你同意了”
“實在沒辦法。”沈春花說。
我嘆了口氣,這事真是沒法說,對於有錢人來說吧,錢是他們最不重要的東西,所
以他們揮金如土對於窮人來說,錢是最重要的東西,拿命換錢,也在所不惜
沈春花接着說:我老公在那天早上,渾身被礦主請來的道士,用刻刀,挫滿了符籙
之後,一個人,下了礦井,然後再也沒上來了可是我老公把命送了,那黑心老
板,卻沒有給我錢
“我使盡了各種辦法,都沒找老闆把我那錢給要回來。”沈春花說:眼看着我老公就
這麼白死了,老闆還找人要把我給掃地出門,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說:直到今天上午,我們煤礦裏的一個人,信佛,以前經常去紅葉寺裏燒香,他
找到我,跟我說,他見過一個叫李興祖的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讓我來紅玉
茶館,找您李大哥,說您是菩薩心腸,沒準能幫我主持公道,我就立馬來找您了
“哎呀,這礦主的心是真黑啊。”我心裏都恨那礦主,恨得直癢癢。
田恬早聽得惱火了,立馬站起身,說道:這小礦主,黑心腸黑成了這樣我找她去
“先彆着急,等一等。”我喊住了田恬。
田恬回過頭,盯着我,說:怎麼你不想管大姐這事你還崔三爺呢還賞善罰惡
呢,這就慫了
“做事情,動腦筋,你說說看你是哪門哪路的人能管這趟事”我問田恬。
田恬說:我川西陰行的。
“你也說了你是川西陰行的,你管的是陰人,那礦主是奸商,你管得着他嗎”我問
田恬。
田恬咬緊了牙冠,說道:我揍他去不給錢,我腿都給他打折
“你揍了他,他找個時間報復沈大姐,那怎麼辦”我問田恬。
我們現在去打那黑心礦主一頓,讓他交錢,這事太簡單了可是,我們幫了沈春花
之後,那黑心礦主懷恨在心,他找一些如狼似虎的打手,等我們不在沈春花身邊的
時候,去報復沈春花,到那時候,沈春花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礦主手裏,可是有沈春花的身份證呢他要找沈春花,那還真不難。
田恬一拍腦袋,說道:這我還真沒想到可這這就沒辦法了
“有辦法。”我說:我找人,逼着那礦主,把錢給吐出來
“找誰啊”
“韓三佛。”我笑着說。
韓三佛是川西城裏最大的袍哥,那礦主最怕的,就是韓三佛這種道上的人,找了韓
三佛,那礦主,鐵定得把這一百萬給吐出來。
我又翹起了二郎腿,說道:再說了我們把小佛爺找過來,當着小佛爺的面,把那
礦主收拾一頓,那礦主礙着韓三佛的面子,那還真不敢報復沈大姐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韓三佛的袍哥身份,剛好就治那王八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