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春叔,說道:春叔,你的意見呢
馮春生喝了一杯茶,說道:我來川西快二十年了,也一直耳聞川西的“鬼市傳說”,
我也一直都覺得是假的,但今天,才知道,這事原來是真的,而且如果剛纔,真像
小玥、小祖你們說的那樣,鬼市的地盤,大到這個地步唉
“只怕一旦掀開鬼市的冰山一角,可能要出天大的事呢。”馮春生說:依我看,千
裏餓殍圖的事,我們暫時就算了。
龍十六聽了馮春生的話,十分不爽,說道:春叔,你這平日裏,嘲笑我十六是個
“美娘子”,這事到臨頭了,怎麼你比我娘炮呢
“你什麼意思”馮春生斜了龍十六一眼。
龍十六拍着桌子,說道:我意思就是把鬼市找出來富貴險中求這麼大的鬼
市,得多大的富貴而且,還能找到千里餓殍圖,幫小祖哥續命,這多好的事幹
嘛這畏畏縮縮的。
“你小子膽子太大了。”
“嘻嘻。”龍十六又翹着蘭花指,戳了馮春生肩膀一下,說道:這膽子,祖傳的
可不是祖傳的麼,天天在大墓裏頭刨食的人,膽子都得大。
神醜一旁說道:我同意十六的話,我們找到了鬼市,就找到了千里餓殍圖,找到了
千里餓殍圖,就能讓崑崙玉教,給小祖續命別的我都管不着,但我就要讓小祖活
得長點,扛起“川西崔三爺”的大旗
神醜最想做的事,依然沒變過,就是要催着我,當上崔三爺。
馮春生搖頭,說道:這世界上的續命祕法,絕對不止崑崙玉教一家小祖,你的續
命祕法,我還在幫你找,你父親也在幫你找,先稍安勿躁,這鬼市的事還是不能
隨便亂動啊,不然,小心出一個大岔子。
衆人都望着我,說道:小祖,你說說看到底找不找鬼市
“唉,暫時不找吧。”我站起身,跟衆人說道:如果川西地下,真的藏着一個足夠大
的鬼市,那最好別貿然動他們,不然指不定出多大的亂子呢
“小祖哥,你不想着續命了”
“想”我說道:越是想,就越是不能輕舉妄動如今,咱們對鬼市,除了那幾個野
史傳說以外,其餘的一無所知,貿然動手,鐵定得出事所以,咱們要掀開鬼市的
神祕面紗,也得穩紮穩打,慢慢來
我笑着說:別忘了,我還有四年壽命呢等得了
“行吧。”兄弟們還是比較信任我的,他們聽出我的意見,既不激進,又不保守,就
都同意了。
他們紛紛說道:那就按照小組哥說的,鬼市肯定要找到,但是得穩紮穩打。
我也跟兄弟們,說:至於千里餓殍圖就在川西鬼市的消息,大家就別到外面散播了
不要讓崑崙玉教的人,知道這一條消息。
我和崑崙玉教,還不一定是一路人呢,我們知道的消息,自然不能白白讓他們知道。
“好”衆人都說不會把這個消息外泄的。
這時候,馮春生又跟我說:小祖,那你可千萬要記得你最近要做的兩件事呢
我說記得,一是找出青銅面具無臉女,有“生死簿”的荊棘、樹先生、從陳莫地獄裏
爬出來的怪物,都在她手上呢。
我得找到他。
第二件事,當然是靠着墨小玥,把我丟失的記憶找回來。
“你記得就好。”馮春生笑着說:我茶館還有事,你們先聊,我走了
“春叔慢走。”我們幾個,給馮春生打了招呼。
等馮春生離開後,我們幾個,也打算散了。
龍十六回家去了,他還要接着打遊戲呢。
畫心道人和神醜,跟我告別,說他們要回一趟青城山,把青城山芝麻觀下頭藏着的
一百塊金磚找出來。
等金磚找到了,他們倆就要把澡堂子開起來了。
我說:行啊,老畫、醜老哥,你們去唄,回來了,請我們喝頓酒
“必須的。”神醜說道:黃金到手了,整個川西,喫什麼館子、喝什麼酒,隨便你們挑
“豪爽。”
“這有什麼,我們喫你們的、喝你們的時候,多了去了,這次撿了我師父的金磚,
理應炫個富”神醜和畫心道人,結伴離開了茶館。
密室裏,就剩下我和墨小玥兩人了。
我跟墨小玥說:什麼時候,開始恢復我的記憶這記憶不恢復,我可找不到青銅面具。
“放心明天或者後天開始。”墨小玥說:擺巫家祭壇,慢慢幫你找。
“行”我說道:那咱們先下樓吧我帶你領略領略茶館文化。
在咱們國家,茶館真的都不少但川西的茶館,別具一格
川西人愛喝茶,許多生活上的享受,也在茶館內進行,比如說捏腳、採耳、聽戲、
按摩、聊天,都得在茶館裏做,似乎一切與享受相關的事,如果不和茶聯繫在一
起,就沒了味道似的。
這種文化,要說上“廟堂”,肯定上不了,但絕對是十足的江湖文化,豪爽之極。
我帶着墨小玥,下了樓,在一樓的茶堂裏,要了兩個座,叫了兩壺茶,找了兩個採
耳的師傅,來掏耳朵。
一個師傅,拿着耳挖子,往那墨小玥的耳朵裏伸,替她挖耳朵的時候,墨小玥被撓
得想笑,連忙止住那師傅,說:哎呀,別掏了,別掏了,我這老想笑,癢。
“笑什麼這就是採耳,舒服着呢,你得渾身放鬆,享受享受。”我哈哈一樂,拍着
墨小玥的肩膀。
墨小玥這才老老實實的半躺在椅子上,接受那“採耳”師傅的手藝。
別說,這掏耳朵,掏那麼兩下,墨小玥很快進入狀態了,閉目養神,期間還接過了
茶,小口小口的喝,這一下子,就享受到了我們川西一代的生活情趣了。
我也半躺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接受採耳,酥得想睡覺的時候,忽然,茶館
裏,傳來一陣火爆的女聲。
“李興祖,你還在這兒享受呢,火燒你屁股上了,你知道嗎”
“誰啊”我擡起了疲乏的眼皮,循着聲,望了一眼。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川西陰行掌櫃的二女兒田恬。
田恬自從和我地窮宮一戰分開之後,我有兩天沒見她了。
我閉上眼睛,問:田家二妞,今兒個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李興祖,你還在這兒優哉遊哉的呢,你知道嘛,這川西,要找你麻煩的,都排隊
等着你呢。”田恬坐在了我身邊,捏住了我的眼皮子。
我趕忙把田恬的手給打掉了,說道:你幹嘛扯我眼皮子幹嘛疼不疼
“不疼我揪他幹嘛”田恬說道:你睜開眼睛,跟你說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