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鮮館裏,萬波對錢佳萱,提出了分手。
錢佳萱其實有一些心理準備,但依然被萬波那冰冷的話語,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萬波又說:你跟着我很累的,我是個有抱負的人你呢,只是貪圖安逸的生活,我
們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可是一個月前,你不是這麼說的。”錢佳萱問萬波。
萬波說這人總是會變的,一個月之前,和一個月之後,完全可以是兩種狀態。
“我沒公考上岸之前,我覺得你跟着我還挺合適的,但是我現在公考上岸了,我以
後的生活和現在不一樣,我以後會很累的。”萬波說。
錢佳萱聽了萬波的話,整個人都暴怒了,但她從小就是個“乖乖女”,她即使暴怒,
也只是稍稍提高了音量,說:波哥,你剛纔說的話,是真心話嗎
“是”萬波說:我就是不希望你和我一起生活,太累了,我是很有抱負的,很有野
心的,往後肯定是一個工作狂。
“你說謊。”錢佳萱說:你根本就是亂說,你那兩年公考失敗的時候,爲什麼不和我
分手如今你公考一成功,就要和我分手你就是覺得你以後能當大官了你嫌棄
我了,可是你別忘了,是我這兩年努力工作,才讓你能安心備考的,我每天畫多少
畫去年下半年,我們遊戲公司不景氣了,我爲了讓我們的生活品質不下滑,我每
天畫到晚上四點鐘,就想多賺點錢,現在我年紀輕輕的,腰就出毛病了,我是爲了誰
萬波的手,壓了壓,示意錢佳萱不要激動,他說:你幫助過我,我會報答你的往
後,我每個月都會給你打一筆錢,把我這兩年的賬,跟你清了。
錢佳萱說:我和你在一塊,你覺得我就是貪圖你的錢嗎你前兩年有什麼錢讓我貪
的我就是貪你這個人說話和善,我覺得你很善良,我現在看不懂你了。
萬波搖搖頭,說:男人的雄心壯志,你是不會理解的。
“你別拿雄心壯志來糊弄我。”錢佳萱說:我只是善良,但我不是傻,這些天,我總
能在你的身上,聞到陌生香水的味道你外面有女人了。
“沒有的事,就這樣,分手吧,往後別聯繫了。”萬波說完,就招手,示意服務員買單。
就在他等着服務員過來買單的時候,錢佳萱決定做一次這輩子從來沒做過的事。
她一直都是一個乖乖女,連萬波也一再說,說錢佳萱簡直就是個知書達理的可人
兒,但錢佳萱決定,要撒一次潑,當一次潑婦。
她站了起來,指着萬波說:波哥,你和我分手,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到底爲什
麼和我分手,你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明白白的,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了”萬波看着錢佳萱。
錢佳萱說:不然我就去你的單位裏鬧,我要讓名聲掃地
“胡鬧”萬波盯着錢佳萱。
錢佳萱說:我這輩子沒發過狠,但這一次,我是玩真的。
萬波見錢佳萱目光兇狠,知道這次錢佳萱不會善罷甘休了,他揮了揮手,讓服務員
先離開。
等服務員走了,萬波纔對錢佳萱說:我是外頭有女人了
“是小三嗎”
“他是馬坊區教育部一個副部長的女兒,她能給我未來,但是你不能。”萬波又說:
要當官,得靠關係我爹媽都是個工人,你爹媽也是縣裏的職工,沒什麼關係,我
的婚姻,就是我搞關係的籌碼我要珍惜我的婚姻,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錢佳萱聽到了萬波的答案,感覺心裏像是中了一刀,涼颼颼、冷冰冰。
她指着萬波說:原來你這幾年來,都是在利用我你壓根就不想和我結婚
“不是每一樁不能結婚的戀愛,都是利用。”萬波站起身,整理了衣領,說道:你說
的話,很難聽。
“難聽嘛”錢佳萱指着萬波,說道:萬波,你把婚姻當籌碼、當生意,你耍小聰
明,但我送你一句話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等着你等着
“嘿”萬波冷笑了起來,說道:你就回家好好當你的乖乖女吧下次找個好男人,
別被我這樣的給騙了,咦不對
他轉過身,又衝錢佳萱笑了起來,說道:好男人一般都沒什麼本事嘿嘿,再見了。
錢佳萱說到了這兒,眼淚控制不住,抵在一顆樹上,眼淚簌簌的掉這是一次極其
殘忍的背叛。
我和龍十六真是被錢佳萱嘴裏的萬波,氣得肝兒疼。
龍十六義憤填膺的說:嘚瑟才考個小公務員,就了不得了,這樣的人,讓他當了
大官,還不把尋常小市民當狗
神醜也罵道:就是個龜孫,還沒徹底進體制呢,就這麼心急着巴結人了,是怕喫
屎趕不上的熱乎的
我則問錢佳萱:後來呢那萬波怎麼樣了
“先不說萬波吧,說我自己。”錢佳萱又說了起來。
她說她被萬波強行分手了之後,心灰意冷,回了老家的縣城,不想幹活,對生活絕
望了。
他的父母,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頹廢,就給投資了縣裏的一個檔口,讓她去賣童裝。
錢佳萱真的去了不過,她沒幹幾個月,心裏越發的難受,不但沒有從陰影裏面走
出來,反而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她去了縣城外頭的一座茶山。
茶山裏,有一個茶莊,那是她和萬波確定感情的地方她和萬波當時還是高中老師
的時候,學校組織了採茶的戶外活動,當天晚上,在茶莊裏,萬波主動跟她表白的。
她想去那茶莊輕生。
於是,她跟家裏說,要和幾個朋友,去茶莊散散心。
其實她是做好了輕生的準備。
她在茶莊的房間裏,準備好了絲帶,並且留下了遺書,證明她的死,和任何人都沒
關係。
然後她踩上了凳子,把脖子伸入了繩套,要當個吊死鬼。
就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忽然,窗戶外頭,鑽進來了一條奇粗的樹枝,樹枝把她給
纏住了,同時,另外一根樹枝,再次伸了進來,切斷了她脖子上的繩套。
一棵樹,就把他給救下來了。
我問錢佳萱:那棵樹,就是樹先生嗎
“不是它是樹先生的一道分身。”
“一道分身”我問錢佳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