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問錢三麻:錢老哥,你還有事
“哦有個人託我找你,你既然過來了,我就打個電話讓她過來。”錢三麻說。
我問錢三麻:誰啊。
“小薏。”錢三麻說:她老公有問題,出軌一張畫了,她想找你幫忙不是無償的,
她會給你錢。
我一樂,我就說爲什麼那個老公出軌了一幅畫的富婆,跟馮春生打電話,指名道姓
的讓我做她的陰事,原來她認識錢三麻。
我估計她聽說了我幫錢三麻的火鍋店解決了“三條腿”陰事,對我很信任,才主動找
我的。
我立馬坐了下來,說:我現在出門,也是去聯繫她的,既然你能把她喊火鍋店裏
來,那就最好了。
錢三麻安排夥計去端個火鍋出來,和我繼續喫,同時,他也給小薏打了一個電話,
說我就在火鍋店裏,讓小薏過來,小薏在電話裏答應下來了。
在小薏到火鍋店的這段時間裏,我從錢三麻這兒,打聽到了不少關於小薏的信息。
這個小薏,真名叫黃思薏,他老公叫趙木雷。
趙木雷早些年在川西做土方生意發的家,後來開了一家加油站,也在川西加盟了一
個電影院,ktv啊、夜總會之類的,也有所涉及,他很有錢。
趙木雷今年四十五了,黃思薏二十六,夫妻倆的年紀,差得很多。
錢三麻說黃思薏是個特好的女人,很有公德心,人很善良,在這塊片區裏,還當了
街道婦聯的組織部的執行幹事。
作爲街道婦聯的組織幹事,黃思薏經常會組織公益活動,有幾次活動的對象,就是
尋兒巷這些丟了孩子的可憐人。
黃思薏覺得錢三麻人好,尋兒巷的人很可憐,她也會在節假日,會來慰問錢三麻他
們,偶爾還會在火鍋店當幫工,一來二去,錢三麻和黃思薏就成了熟人。
錢三麻還跟我說:小祖,你要幫幫小薏啊她挺好一人。
我說我接了黃思薏的活兒,就得爲她辦事,一定盡職盡責。
我和錢三麻喝了半個小時的酒,黃思薏進來了。
黃思薏穿着西裝,波浪卷的頭髮披在肩膀上,挺漂亮一人,就是她臉色有些蒼白,
可能最近因爲他老公的事,精神上不太好。
她走到我倆身邊,問我:你是李興祖李先生嗎
我說是的。
黃思薏伸出手,跟我握了握,我感覺她的手,十分冰涼。
握完手,黃思薏跟錢三麻打了一個招呼後,坐了下來,把她那“伯爵夫人”的手包,
放在旁邊凳子上。
我跟龍十六混得久了,對那些奢侈品牌比較瞭解,黃思薏的手包,是一款“馬尾
包”,用馬尾毛編制出來的面料,替代了真皮面料的一款包包,價格比較昂貴,幾
萬塊一個,但是很低調。
黃思薏是包如其人,她本身也很低調,自我介紹時候,也就說了她自己的名字,她
的身份和家底,都沒透出來。
我跟黃思薏說:我來火鍋店之前,春叔已經把你的事,跟我說了一些。
“哦”黃思薏說。
我問黃思薏:但是說得很粗糙,就說你毀一副畫,可是你不管怎麼毀,那畫都會
回到原處,恢復原樣,然後還說你老公跟畫裏的女人在外頭鬼混。
“對”黃思薏說:是這個事。
我問黃思薏:你就是讓我把你老公,給掰回正軌,繼續和你過日子,是吧
“是的。”黃思薏想了想,又說:也不全是我還想救我老公的命那畫說了,要害
我老公。
我眯了眯眼睛,詢問黃思薏,說:把你知道的,說我聽聽,你家裏那副畫,是怎麼
來的,畫的是什麼你有沒有遇到過跟畫相關的怪事有的話,也說我聽聽,你說
得越多,我越能幫你老公。
“好”
黃思薏先努力回憶了一陣子後,拿出了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我,說:我
家裏那副鬼畫,就是這一副。
我接過了手機,一邊看畫,一邊聽黃思薏跟我說關於畫的事。
她說這幅畫,叫“梳妝仕女圖”,是他老公趙木雷在一年前得來的,找北京一朋友
“以物換物”淘換過來的古圖。
以物換物在古玩圈比較多,意思是“用我珍藏的古董,換你珍藏的古董”。
這趙木雷估計是一個“老藏家”了,對古玩喜歡,又有錢搞收藏。
黃思薏說趙木雷用了三件古玩,換了朋友這幅畫,那三件古玩,都很有來頭,其中
就有京門店的桃木檀香爐。
“是嗎”我有些喫驚,要說古玩圈裏頭,有一門類,叫雜項,雜項難出好東西,但
是出了好東西特別貴,桃木檀香爐屬於雜項裏的“香爐類”,北京潘家園的“京門
店”,主營香爐類的古董,各個都是好東西,價格非常昂貴,有可能一件就得百萬
級的價格。
但這幅仕女圖,就是一個唐朝仕女對着銅鏡梳妝的圖,畫筆很糙,構圖更糙,這張
圖是不是真跡,很難說,就算是真跡,那也是出於不入流畫師之手,從商業價值上
來說,可能也就是萬把塊錢的東西。
這圖,趙木雷作爲老藏家,不會不懂,他用了百萬級的古董,來換這麼一張畫這
有點像拿了房子換了人家一桑塔納啊,血虧啊不符合他商人“斤斤計較”的作風。
我問黃思薏:你老公拿了這張圖後,是個什麼表現。
“天天捧着,天天抱着,睡覺的時候,還要把圖給捲起來,塞在枕頭底下。”黃思薏
說:但是,他自從拿了畫之後,晚上睡覺,嘴裏就會發出那種聲音。
“哪種聲音。”我問。
“就是就是男女行房時候的靡靡之音。”黃思薏不太好意思說。
我點點頭,說這畫有問題,像是“棺中畫”,這畫,不是正經得來的。
“啊”黃思薏問我:什麼是棺中畫
我說老年間的人,會在棺材裏放隨葬品,一般都是放名貴字畫,或者古董、珍寶之
類的,這畫,應該是以前用來隨葬用的不過,又有一點說不通。
黃思薏問我:怎麼說不通
我說:這畫這麼不入流,應該不會用來當隨葬品的而且,這畫本身還有點蹊蹺。
“蹊蹺在哪兒。”黃思薏問我。
我指着“梳妝仕女圖”上的梳妝檯銅鏡說道:整篇畫,怎一個糙字了得,但偏偏就是
這枚銅鏡,本來是畫出來的,但是質感卻和真實的鏡子,幾乎一模一樣。
我指着畫上的銅鏡,給黃思薏講解着的時候,忽然,那銅鏡子裏,竟然映照出了我
的模樣畫裏的鏡子,把我的模樣照出來了
我立馬一巴掌遮住了畫裏的鏡子,嘴裏喃喃道: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