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把爸爸嚇壞了，這是醫院，你呀！以後可不能喝那麼多酒了，只穿那麼一點跑出去，你葉伯伯說你趴在雪地裏，若不是被他發現，你就凍死了。”
“葉伯伯？”
李凱旋無神的雙眼驟然閃亮，葉伯伯把他送回去的，那是不是證明，他那不是夢？是真的對葉倩倩表白了？
“是呀！還有一個警衛員，他們一起把你送回來的。”
李德川從暖壺裏倒出熱水，扔了毛巾泡在水裏，擰乾過來給兒子擦臉。
李凱旋擡眸看向爸爸，見他一向嚴肅的眼裏都是慈愛，他眼角溼潤了。
之前雖然和他冰釋前嫌，但是心還是無法靠近，此刻，他感受到他的父愛，心裏澀澀的。
接過爸爸手裏的毛巾，啞聲說了句：“我自己來。”
把熱乎乎的毛巾蒙在臉上，不讓爸爸看到他眼底的淚花。
是不是人病了，心靈就會脆弱？
他怎麼會想哭呢？
“兒子，爸爸知道你的心思，我可以幫你去找老陸負荊請罪，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會被趕出部隊的。”
李凱旋動作雖然快，但是老李還是看到兒子眼底的淚水，堅強的心，在這一刻柔軟下來。
他第一次用慈愛的聲音對他說話，也是第一次縱容他的任性妄爲。
李凱旋矛盾了一下，當兵原本是爲了逃開家，但是真當上兵之後，他愛上了部隊，愛上了那身軍綠。
原本想着這輩子都留在部隊，和爸爸一樣，做一輩子軍人。
可是他想到倩倩的眼淚，心裏的猶豫就消失了，仰起頭看向爸爸，目光堅決，語氣篤定。
“爸，我不在乎，只要可以和倩倩在一起，大不了我解甲歸田，回家做生意，你看我妹子做生意也不錯。”
李德川久久的凝視兒子，他剛剛只是看到兒子的眼淚，才脫口而出。
現在有些後悔，兒子熱愛軍營生活，又是軍事人才，於公於私他都不想讓他離開部隊。
“這樣吧！你現在還病着，等你好了，確定了自己的心，再來說這件事。”
李德川用了緩兵之計，他站起來伸了一下腰，打斷了兒子接下來想說的話。
“兒子，爸爸兩晚上沒睡好，先回去休息了。”
他說完就走，不想李凱旋馬上就做決定，害怕他會遺憾終生。
爸爸走後，李凱旋看着病房的門發呆，眼前都是葉倩倩流淚的畫面，他掀開被想下地。
雙腿虛軟一下子又跌坐在地上，王海峯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馬上趕過來扶起他。
“大病初癒，能不能聽老實點？”
李凱旋衝着他痞痞一笑，靠躺在病牀上，不再逞能。
就這樣他還在嬉皮笑臉和王海峯開玩笑。
“王海峯，有病不好玩，身上沒勁。”
王海峯把手裏拎的罐頭和麥乳精放在小桌子上，看到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
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就嘴貧吧！我給你起罐頭喫，堵住你的嘴，省得貧。”
“好啊！妹夫，伺候着，想當初玉山伺候我的時候可是盡心盡力，無微不至，謹小慎微……”
李凱旋跳動那對粗眉，嘚瑟起沒完。
心情好，自然就能說笑話，他心裏已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