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川一直望着兒子，眼前恍惚還是他十六歲前對他崇拜的樣子，他喜歡纏着他，喜歡聽他講以前戰場上的事。
他說他長大了，會給他掙回來軍功章。
眼前漸漸被黑暗覆蓋住，他想對兒子說聲對不起，可卻無力張開嘴。
李凱旋看着爸爸對他伸出手，人就向前摔去，他僵硬的站在原地，心裏的恨，困住了他的腿。
“首長。”
警衛員跑進來了，李凱旋看到他把救心丸放到爸爸嘴裏，又看到他去撥打醫院的電話。
該急救的，這個笨蛋。
在心裏罵了一句，看向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的爸爸，他下意識的衝過去，雙手疊加給他做起來心臟復甦。
這是他在醫院的時候，逼着葉伯伯，和護士教他的，至於爲什麼要學，他—-也說不清楚。
“你幹什麼?”
警衛員怕他傷害到首長，上來推他。
“滾開。”
李凱旋怒吼一聲，揮手將警衛員打倒在地上。
“你住手。”
警衛員急了，雖然他知道李凱旋是李德川的兒子，但是這不是他第一次把首長氣的暈倒，還有一次被氣吐血了呢！
掏出手槍逼在李凱旋的太陽穴上，李凱旋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眼睛一直盯着雙眸緊閉，臉色發青的李德川，彷彿那手槍逼在的不是他頭上。
“你再不住手，我開槍了。”
警衛員咬牙，把槍栓劃開，他的職責就是保護首長，他的安危是第一位。
李凱旋紅着眼仰起頭，怒火使他俊朗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單手掐住警衛員的手腕子，衝着他咆哮：“開槍吧！老子沒死在戰場上，死在自己人手裏，你他孃的開槍吧！”
“你......”
警衛員的手有些發抖，李凱旋不再理他，繼續自己的動作，眼看着李德川的臉色由青轉紅，站起來閉上眼矗立一刻，再睜開眼時，又恢復以往的桀驁冷漠。
斜睨了警衛員一眼：“你，明天必須學會心臟復甦，不然就滾蛋。”
囂張命令的口氣，把警衛員嚇住了，愣愣的看着他，沒有反駁，也沒有應是。
李凱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李德川，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他喉結滾動一下，轉身邁開大步離開，再沒有回一下頭。
“首長，你醒了。”
身後傳來警衛員驚喜的聲音，他的腳步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神情，眼看着醫生擡着擔架從他身邊匆匆跑過去，他深吸一口氣，邁開大步走了。
劉思文現在是文工團的主唱了，馬玉蓮被政治部帶走審查，這次沒有跟着下部隊演出。
現在現在每到一處，她都要唱一遍十五的月亮，和長城長，後來又把駝鈴加上，因爲經過李映雪唱過一次之後，戰士們好像更喜歡聽這首歌，它代表的是戰友間深厚真摯的感情。
剛剛走下舞臺，李茉莉就來找她，她的神情很凝重，把劉思文看着莫名緊張起來。
“劉思文同志，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聽了會難過，可一定要停住，我們會支持你的。”
一見面，李茉莉就說了一通很官場話的話，可這話反倒令劉思文緊張起來。
“團長，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