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王世勳端着一盆熱水站在門口,看到曲少前,他溫和的笑了笑“給你打了熱水,泡泡腳解解乏吧!”
說着也不等他回答,端着水盆直接進屋了。
“叔,我自己來就好,給您添麻煩了。”
曲少前忙過去想接住水盆,卻扯動了傷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別亂動了,你是幫我家受傷的,又是麗娟的同事,照顧你應該,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就好。”
王世勳把水盆放到地上,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曲少前,對這個年輕有爲,又有正義感的小夥子,很欣賞。
“叔,那都是應該的,看到小偷哪能不管。”
曲少前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解釋一句,這幅謙虛的樣子,王世勳更稀罕了,看着他,目光帶着幾分喜歡。
“那行,不多說了,你洗洗就睡吧!”
他走了,曲少前坐在凳子上,喫力的脫下襪子把腳泡在熱水中,眼睛卻忍不住打量王麗娟的閨房。
屋裏的擺設其實很簡單,一張鐵架子單人牀,一個雙開門的衣櫃,和一張紫檀色的書桌,桌子上擺着數學和語文書,還有照人的小鏡子,以及幾樣簡單的化妝品。
好奇的拿起書翻了翻,發現是初中和高中的教材,想到這幾次他去包裝車間,休息的時間裏,他也的確看到王麗娟在看書,心裏隱隱一動,難道她想考大學?
李映雪抱着小花,一路上哄着她,不讓她睡着了,大街上零星的也能看到人,多數是在婆家或者孃家守完歲後,返回家裏睡覺的人,和她們一樣。
原本潔白的積雪,這時候鋪着一層薄薄的紅妝,北風颳過,紅色的炮竹皮就在空中飛舞,和清雪相得益彰,特別好看。
“雪兒,真不敢想象,咱家過年還能有這樣的光景?”
杜秋娟感嘆着,以前在李家過年的時候,喫一塊肉就覺得很幸福了。
今天滿桌子肉菜都沒人喫,反倒是涼菜都被喫沒了,換做以前都不敢想象,做夢都夢不到。
“娘,這算啥,以後咱家還要住樓,到時候你就等着享福吧!”
李映雪得意的說着,過了年她還打算投資一門生意,不過那是後話,現在先不提。
王麗娟靜靜的跟在她們身後,心裏想的都是留在她屋裏睡覺的曲少前。
真覺得自己就是個花癡,也夠賤,總是追求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幾個人拐過衚衕,杜秋娟就拿出鑰匙開門。
“嫂子,把小花給我抱會兒。”
王麗娟怕李映雪太辛苦,想幫她抱一下小花,被李映雪拒絕了“沒事,這都到家了,犯不上再換手了。”
倆人說話的時候,杜秋娟就進了院子:“雪兒,你快來看,誰把咱家的玻璃砸了?”
“咋回事?”
李映雪把小花塞給王麗娟幾步跑進院子裏,就看到自己家東西屋的玻璃都被人砸了,還不是砸了一塊,碎了滿地玻璃碴子。
“誰這麼缺德?大過年的找罵呢?”
李映雪當時就火了,有氣當面說,有本事來對打,偷着下手砸玻璃,就是小人的行徑。
李映雪最先懷疑的對象就是隔壁的馮婉柔母女,朝着她們院子裏大聲罵着,心裏就像是被人點了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