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西屋是有炕的,是她非要改成訓練室,炕太佔地方就給扒掉了,就放了一張單人牀。
王海峯人高馬大,一個人就佔了大半張牀,這還是他緊靠着牀邊躺着,李映雪窩在他懷裏,佔的位置和一個小孩兒差不多,擠的她想鑽牆那邊去。
再加上王海峯起來十幾趟,小小的單人牀,他一起來就忽悠一下,李映雪剛剛睡着就被晃醒,她覺得自己睡了一個假覺。
王海峯穿衣服的時候,回頭就看到李映雪一副想死的樣子,想起昨晚自己的折騰,他眼裏露出了心疼的神情。
“媳婦,昨晚我折騰的你沒睡好吧!腰疼不疼?”
“你還知道啊?都怪你,一晚上折騰十幾回,要我命了。”
屋外站立的杜秋娟頓時臉就紅了,她起的早,過來想給王世勳熬點小米粥,拿米的地方就靠着西屋,無意中聽到小兩口的對話,頓時就誤會了。
心裏對姑爺有些埋怨,一晚上十幾次,哪個女人受得了?再說對他的身體也不好啊!
想着找機會和他說說,可這話老丈母孃怎麼張嘴?
說了,還以爲是她特意來偷聽兩口子談話呢!
害怕舀米有聲音,她拎着小米口袋,直接就跑進廚房,好像做賊一樣。
王世勳也是幾乎一夜未眠,對王麗娟他傷心失望,可是真的放任她不管,又怕這孩子走了下坡路。
二十歲的大姑娘,弄不好,一輩子就毀了。
馬山河兩口子的態度他明白,不可能不追究,就算是不判刑,只是拘留,那也是檔案裏的污點,想發展是不可能的了。
怎麼想都煩,兒子來看了他十幾次,他都知道,心中多少有點寬慰,至少他還有一個能讓他感到驕傲的兒子。
有心爲了王麗娟去求馬山河,可只要想起姜玲的刻薄言辭,他就舍不下這個臉。
那感覺真像是拿着自己的臉皮,放在地上,讓人踐踏。
天矇矇亮,躺的渾身僵硬的他就爬起來,拿着大掃帚,把店門口的雪掃的乾乾淨淨。
也就是因爲這樣,杜秋娟來的時候,才能進屋。
小花跟着他身邊,他掃雪,她堆雪人,看到小花,他突然就想起來麗娟小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他還在部隊,回家探親,就在院子裏掃雪,麗娟就像小花一樣,圍在他身邊堆雪人。
王世勳心裏哽的要命,如果他放棄了麗娟,可就真的沒人能救她了。
想到這裏他把小花抱起來,在她粉嘟嘟的臉上親了一口,把孩子送進屋,看到杜秋娟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他突然愣了一下。
恍惚中,眼前的杜秋娟換做了張靜芸,那時候的她溫柔嫺靜,每當倆人目光對視的時候,她總會對他芙爾一笑。
心抽痛了一下,張靜芸他無法救回來,但是閨女他還可以拉一把。
“親家母,小花你看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
王世勳說完轉身就走,臨走前回了一趟屋,帶了不該帶的東西。
杜秋娟看到他離開時決然的神情,心裏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安,手裏拿的雞蛋摔在地上,她都不知道。
“娘您怎麼了?”
王海峯從屋裏出來,本來是要去看爹的,路過廚房看到丈母孃有些反常,就問了一嘴。
“海峯,你爹神情有點不對勁,你快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