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王桂芳死了？怎麼可能？前幾天還生龍活虎的呢！也沒看出有啥病啊！”
李映雪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好人沒長壽，壞蛋活千年，那個女人心腸是黑的，罵起人來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根本就不像是得了大病的樣子。
“具體咋死的我也不知道，你爺爺傍晚的時候慌慌張張的來報信，說是明天要出，找胖丫算過日子了，晚了對李家不好。”
杜秋娟心底善良，那個大伯嫂雖然沒少欺負她，可人就這麼死了，心裏還是不舒服。
“這麼着急出殯？大娘家的孃家來得及通知嗎？”
李映雪直覺這裏面有事情，農村人有風俗，家裏死人了多數都要停幾天，爲的是等親戚到齊，有停三天的，有停七天的，沒聽說過，今天死了，明天早上就出殯的。
這麼匆忙，買棺材，挖坑都來不及，就算是全村人也是叫不齊的。
“不知道啊！你爺爺啥都沒說，告訴一聲就走了，也是太慌了，走道都摔跟頭。”
杜秋娟難過的搖搖頭，她覺得自己也幫不上啥忙，有心想過去看看，這麼晚了自己還不敢去。
“娘，咱們去看看。”
李映雪挑挑眉，想過去看清楚，人是咋死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管咋說都是親戚一場，過去幫着撕撕孝布，剪剪紙錢也是應該的。”
杜秋娟本以爲閨女會反對，沒想到她這次還是挺懂事的。
“娘，小花送我公公那去吧！我怕嚇到她。”
死人的地方一般都不讓小孩去，怕衝到點啥，小孩容易鬧病。
“那不是給你公公添麻煩了？娘做好飯了，給你公公帶了一份，你直接拿回去吧！”
杜秋娟邊說邊掀開大鍋蓋子，把裏面蒸的饅頭，和魚燉的豆腐端出來，讓閨女帶回去。
“小花，跟姐姐走。”
李映雪看到小花迷迷糊糊的，像是剛睡醒的樣子，真有些捨不得折騰她。
“去哪裏？”
小花剛睡醒就想窩在娘懷裏，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她不想出去。
“去你姐夫家。”
李映雪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給她套上了鞋，牽着她軟軟的小手，把她送去了公公家。
王世勳正在院子裏給毛驢洗澡喂草，當他觸摸毛驢身上的傷口時，毛驢疼的直打響鼻。
王世勳幽深的黑眸中閃動着怒火，張靜芸因爲生自己的氣，就這麼虐待一個啞巴牲口，她的心腸夠歹毒的。
眼前浮現出，她挽着那個男人仰面討好的笑容，當初自己怎麼就看上這麼個女人，不知廉恥，心狠手辣。
恨意在心底蔓延，如果說她之前做的事情，讓他生氣，現在做的就是讓他恨。
這輩子，他都不會饒恕她，更不可能再接納她。
“爹，先喫飯吧！”
李映雪牽着小花的手走進院子，看到公公在給毛驢喂草，知道他的心情不好，輕聲喊了一句，把帶來的飯放在院子裏的小桌上。
十月初天氣已經轉冷了，特別是早晚的時候，呆在屋外一會兒就凍得手腳冰冷，可公公還是喜歡坐在院子裏喫飯，也許是屋裏太空曠了，不像是一個家，他纔不喜歡進去。
“爹，我大娘死了，小花您幫着看一會兒。”
李映雪把小花交給公公，順便告訴他王桂芳的死訊，王世勳聽了很喫驚：“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