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山蹲在樓邊上,沒辦法,看着黑黝黝的樓下,感受着冷風在身邊吹過--他腿軟了。
“逸山啊!你到底是爲了啥啊?”
這會兒李秀蘭也跑到樓上,三層高的樓房,掉下去會摔死人的,哭喊着求兒子下來。
“媽,我恨啊!......”
張逸山把張靜芸到糧店裏求他的事情講給父母聽,周圍的人也聽的清楚,都暗罵這女人的心腸太壞了,哪有派侄子去勾引兒媳婦的?
“我追着,追着,就陷進去了,今天她嫁人了,新郎不是我,媽,沒有她,我活不下去。”
張逸山雙手捂臉嗚嗚的哭着,李秀蘭聽完氣的破口大罵,好好的一個兒子,那麼優秀,那麼驕傲,全被這個惡毒的小姑子毀了。
她也是個潑辣的主,這事不可能暗氣暗憋,你爲了你的兒子,毀了我的兒子,這事完不了。
“逸山,你下來,媽帶你去見見那個姑娘。”
這時候,只能用這招把兒子哄下來,而且,她今晚是打定主意去張靜芸家鬧個天翻地覆。
毀了我兒子,我讓你娶兒媳婦?我讓你得意?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李映雪和王海峯可不知道縣城裏鬧的這一出,倆人還在打着燈下棋,現在進行到關鍵時刻,稍有一點大意,那可就輸了。
偏偏兩個人都不想輸,尤其是王海峯,這個媳婦他可不準備放手,這輩子就這一個女人了,他習慣一條道跑到黑。
更何況,這條道是康莊大道,風光無限好。
和李映雪在一起不悶,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寶藏,現在是小荷剛露尖尖角,繼續挖掘下去,一定驚喜不斷。
東屋的張靜芸氣的睡不着覺,還在想着李映雪把花別在她頭頂的事情,那時候全村的老孃們都鬨笑起來,那目光像是在看猴子耍戲。
“不睡覺,翻騰啥呢?”
她睡不着來回翻大餅,把王世勳弄的也睡不着,推了她一下,累了一天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老王,氣死我了,你那個好兒媳,竟然把花別在我頭頂了,這不是故意的嗎?”
聽見丈夫說話,張靜芸索性坐起來,只穿着背心褲衩,盤腿坐在炕上,準備和丈夫好好告告狀。
“我說你這人咋小肚雞腸呢?兒媳婦蒙着紅頭巾,根本啥都看不到,摸着給你戴花,能戴上就不錯了,快點睡覺吧!”
王世勳看到媳婦氣呼呼的,像是要和自己聊一宿,覺得她實在是小題大做,不由教訓了她兩句。
“你錯了,她能看到,就是故意的。”
張靜芸馬上反駁,她坐着,李映雪站着,那蓋頭也不是死葫蘆的,低着頭還能看不到她腦袋?就算看不到,摸也能摸出來。
“你可拉倒吧!睡覺,困死了。”
王世勳實在不願意聽下去,沒結婚就嫌棄兒媳婦,結婚第一天就開始挑毛病,這婆婆做的也太過份了些。
張靜芸還想再說幾句,見丈夫把頭蒙上了,說了人家也不聽,頓時覺得很委屈,心裏憋着一口氣無處發泄。
“噹噹噹。”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響起,像是驚雷,趕走了夜的靜謐
“開門,有喘氣的沒有,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