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就小看人了啊,我哥、琴姐他們都是十八歲就開始擔任集團各塊的助理崗位,誰沒有五六年以上的經驗和人脈就算我也是打十六歲就開始拿自己零花做投資,達成連續兩年盈利之後纔出來辦差的。”
韋輕煙果然覺得自己被小看了,兩隻手偷摸將挎包帶子擰成了麻花。
“嗨,這是哪裏話,輕煙,福伯所說的這兩樁事,前者的關鍵點是在政府部門裏,後者看似只是商業交易,可操作系統這種核心層次的軟件如今也是國家嚴格把控的,所以我纔有這麼一問。”
江清波的回答很淺顯易懂,基本上對華國體制有所瞭解的人都可以想到這點。
韋家雖然根在華國,可畢竟現在做的是跨國生意,整個藍星的人類社會目前就在看華國和老美之間的競爭,兩項需求恰好觸動了這根敏感線。
“江少爺,老爺子們不方便出面也是有他們的苦衷,這事要論起來得說到祖上的恩怨了。”
福伯把這裏面的恩怨大概說了一通,江清波這才恍然大悟,卻也有點哭笑不得。
老鹿鼎公當年開枝散葉,木郡主的後人去了大洋彼岸發展,韋輕狂的祖上是鵝國認祖歸宗的那一支血脈。
還有幾位妻子裏面陳氏、蘇氏分別生養了韋家的大房和二房,康麻子的妹妹建寧生了長女,因屬皇親貴胄自立成三房。
其餘幾位夫人都沒有生養,所以韋家的第二代祖先一共就這麼五支,主脈有三支都留在了華國。
按照當年封建社會的傳承觀念,建寧這一脈其實是最薄弱的,雖然長女招婿子嗣也姓韋,可畢竟不像其他幾房那麼根正苗紅。
但到了前朝末年,天下大亂,軍閥割據的百年亂世裏,韋家終於迎來了第一場浩劫。
在那個充滿信仰,舉國上下都在尋求變革之路的年代當中,大房和二房分別走在了南北兩條路線上,政治理念的不同加上這個大時代的動盪,兩房裏的傑出子弟幾乎都倒在了戰場上。
建寧公主這一脈這才憤然帶着祖上的家當離去,遠投老美的旁系。
禍不單行的不僅僅是華國的韋氏族親,鵝國的十月革命當中,和沙皇沾親帶故的韋家也遭到了清洗從而逃離。
當時老美頗爲排華,北美的木夫人一系也日見式微,恰好亞洲的兩支先後到來,各房就這麼因緣際會又走到了一起,以三房的資金爲基礎重新樹立了家業。
這一代老人們深受戰亂內鬥的苦痛,定下了不得涉足政壇的家規,不過他們到底心念祖地,在華國大一統之後曾經試圖重返故鄉。
可時機不巧,那時候的華國和西方衝突不少,恰逢動亂,三房派遣回國探親的人直接被當做典型給遊鬥打死了。
所用的理由在那個年代十分充分:帝國主義走狗、大資本家、辮子餘孽,並聲稱韋家帶走的財富都是滿清入關席捲的血汗錢,因當充公以謝天下。
這件事直接導致了韋輕琴的爺爺輩和叔伯輩立下了不再回華國的誓言,即便如今經濟發達社會更爲開放了,韋家上兩代人也依舊恪守着這個誓約。
現在數一數上下三代人當中,韋輕浮和韋輕琴反而是最先親自回華國的,她們手下的奢侈品和酒店產業的經理人在華國的資源最爲廣泛。
在這裏面,酒店旅遊經濟和各地政府打的交道最多,所以韋輕狂兄妹當然就打起了姐姐的主意。
“另外由於咱們家族身份的特殊,讓小字輩以開拓業務的藉口從商圈開始接洽不太會引人注目。”
“我大概明白了,不過這事已經緊急到這個程度了麼輕琴估計快的話一兩週也就回來了。”
江清波捏着下巴聽完了整段故事,這段過往着實漫長,車程早已結束,現在他們已經身處魔都金融中心頂端的會議室。<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