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而隨之,城內,很快便響起了一道道喊殺聲,接着是響亮的兵器格鬥之聲。
不用想,肯定是那些早已準備做帶路黨的豪族中暗藏起來的私兵,跟那王通所率的暗影衛動起手來了
這些豪族私兵,可不同之前在蘇州時一個個貪官污吏、奸商惡霸的奴僕護院。這些豪族私兵,大部分可都是在海上漂泊過,刀子上舔過血的亡命之徒,一個個無比悍勇。
另外,就是這些豪族私兵似乎早已做好了戰鬥的各方面準備,但當王通一發難,整一個縣城內的豪族,紛紛聚集到一塊,攻向王通的暗影衛
如果是一家一戶的豪族私兵,王通自然能夠從容應對,但整個縣城的豪族聯合起來,那王通應對起來就有點喫力了。
豪族私兵人數雖多,兵員武力雖強,但整體配合卻不怎麼樣。
一開始豪族私軍還能仗着氣勢,壓着王通他們打,但很快這些豪族私兵便被王通率領暗影衛打的節節敗退。
“堅持住,只要堅持到蒲將軍他們攻城,我們就能裏應外合,一舉破了這松江縣”那些豪族的首腦張盛大聲喊着,但很快,眼看手下人馬,一個個被配合無間的暗影衛打的抱頭鼠竄。
那張盛心痛不已,於是大聲道:“撤退,先出城匯合蒲將軍,回頭再殺入城內”
於是,張盛帶領近一千人馬,浩浩蕩蕩,殺向南城門。
由於松江縣內各豪族早已做好了當內奸的準備,料定必有一戰,所以洪水退後,返城的基本都是各豪族的私兵,而他們的家眷親屬,老早已經轉移,這導致了他們決意要逃,單憑王通那點暗影衛,根本攔不住。
張盛所率的各豪族私軍,剛到南城門,便碰到了邢充。
“邢守備大人,聽聞霓虹人來犯,我等士紳,想助守備大人一臂之力,讓我等爲大夏守疆衛國,血戰一場”那張盛站在隊伍的前方,朝着邢充大聲喊道。
說着,那張盛便帶領着十幾個好手,就要上城來,一副要協助邢充守城的模樣。
如果邢充沒有林飛的叮囑,再加上他平時跟這士紳張盛又有些來往,說不定現在真的被這張盛給欺騙了,一旦被那張盛帶領好手近身,後果不堪設想。
“放箭”邢充一揮手,身邊的將士紛紛彎弓搭箭,射得那張盛等人慌忙舉盾。
“邢大人,爲何要對我等下此狠手”張盛心中大驚,卻假裝無辜。
“爾等勾結賊寇,想害我松江百姓身家性命,今日我邢某便誅爾等奸賊於此”
“你若不死,則松江百姓危矣”
“繼續放箭”
那邢充大聲喊着,麾下將士,自然恨透了這張盛這些吃裏扒外的漢奸走狗,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與此同時,那王通率領着暗影衛,也追殺了過來。
跟邢充的守備部隊前後夾擊,一舉將張盛給擊敗,斬首三百餘人,剩下的私兵全部生擒活抓
“等蒲將軍殺入城中,你們所有人統統都得死”那張盛被五花大綁,壓到了邢充面前,破口大罵。本來守備部隊中,還有人質疑這張盛是不是真的通敵賣國,現在這張盛一開口,卻是坐實了。
“我張家上下,均已轉移,你們就算殺了我張盛又如何,我不過區區張家一旁系子弟,哈哈”那張盛大笑着道。聞言,其餘的豪族私兵首領同樣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你說的張家上下,是不是他們”旁邊,那王通冷笑,拍了拍手,卻見幾名暗影衛番子,押着幾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走到張盛等私兵首領面前。
當張盛等人看到這幾個中年男子,臉色頓時“唰”的一下子變得無比蒼白。
“你們,怎麼,怎麼會”剛剛還無比猖獗的張盛,瞬間萎了。
“別以爲你們做得很隱蔽,松江縣,也有我們暗影衛的”王通冷笑着,然後指着那幾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砍了,祭旗”
一個身穿飛魚服的冷酷暗影衛番子,上前,拔出腰間繡春刀。
“唰,唰,唰”
幾道白光閃過,那些豪族的真正家主,全部人頭落地。
緊隨着,在王通的命令下,那張盛等人,也悉數人頭落地。
一瞬間,城頭之上,人頭滾滾,鮮血滿地,濃郁的血腥味,令城上充滿了蕭殺之氣。
“剩餘的賊寇,跟隨賊子叛國,斬”
王通再次下令。
那邢充及地方守備部隊衆將士,卻都是一愣。
就連一些膽大的,在周圍圍觀的百姓,都怔住了
什麼
還要殺
卻見,南城門城下的空地,那暗影衛西廠番子,早已站在那些俘虜身邊,手中的繡春刀幾個來回,便令那七百餘人,悉數伏屍。
周圍,無數人的神色都凝固了
“王大人,你這”邢充忽然感覺嘴脣有些幹。
“你是問我是不是太過狠辣了。”王通轉頭,一雙銳利的眼睛,盯着邢充遊移不定的眸子。
“呃,是的。”邢充舔了舔嘴脣道。
“邢大人,本官就問你一句,萬一城破,這些賊子被釋放出來後,是否會感念你們的不殺之恩”王通盯着邢充眼睛,口中的言語,直逼人心
那邢充聞言,虎軀一震
沒錯,王通說得沒錯
萬一松江縣真的不幸被攻破,那這些壓在城門附近的俘虜,肯定會被釋放,然後這些帶路黨殺起松江縣的百姓,只怕比那些霓虹人海盜更加暴虐
類似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什麼新鮮事。
當年滿清入關之時,清軍中殘殺漢人百姓最得力的,就是由漢人組成的綠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