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兩人氣息都有些凌亂,特別是舒恬,睜着一雙大眼睛從病房裏四處亂飄了,看都不敢看他,不小心對上那雙深邃的目光,心跳便像是按了動力馬達一樣咚咚作響。
她真的是瘋了,竟然主動吻了那個男人
看到他那卑微的表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她只是不想看到他爲了自己這樣,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急於表達感情卻沒有一個出口,只能用這樣直接的方式來宣泄。
顯然,這個方式得到了很好的迴應,並且勝過所有語言。
因爲她清晰的從眼前男人的嚴重看到了極致的欣喜和愉悅,他是真的很開心,所以才全都寫在了臉上,只不過僅僅對視幾秒,舒恬便着急忙慌的錯開了眼睛。
“恬恬”他只是喊她的名字,可聲音裏那份寵溺已經讓人聽得面紅心跳。
舒恬羞澀的低下頭,忘記了跟他的過去,無異於是從新接受這個男人一次,“幹嘛”
“這是我們的初吻。”他伸手攥住她不安糾纏着的小手,說出的話讓人羞得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你主動親的我。”
雖然兩人連孩子都有了,可是對於現在失憶中的舒恬來說,剛纔那一個吻的確是眸中意義上的初吻。
“你別說了”舒恬微微掙了下他的手,卻被對方收的更緊。
似乎還嫌不夠似的,厲函又道,“我很高興。”
“”不用說,她也能看出來,明眼人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好嗎
舒恬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這種話他一定要講出來,多讓人不好意思啊
就在她羞窘萬分,幾乎快要後悔自己剛纔不過腦的舉動時,這人卻傾身上前直接將她抱在了懷中,動作輕柔像是在抱着一尊極爲尊貴的瓷娃娃,“你的接納,你的觸碰,哪怕只是你對我的一個笑容,都會讓我覺得幸福無比。”
舒恬身體放鬆下來,全然將自己交給這樣一個溫暖而又熱烈的懷抱,享受着鼻息之間這份熟悉的味道。
“我甚至害怕,如果回國了你身邊有了父母,有了朋友,有了孩子和其他能夠讓你分心的人,你會不會冷落我,會不會不再像現在一樣依賴我了。”厲函下巴輕輕磕在她的頸側,這些話若是當面說,他一樣會不好意思,所以乾脆抱着她,索性不用看着她的臉說,還更加容易開口一些。
他一邊希望兩人能夠回到那座有着他們無數回憶的城市,一邊內心又充滿了那種不確定性所帶來的焦慮。
聞言,舒恬愣了下,倒是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擔憂,察覺到這個男人如此柔軟的心境,又覺得好笑,又忍不住心疼,她雖羞於啓齒,這一刻卻大膽說出來,想讓他知道。
“可是我感覺現在已經離不開你了,如果見不到你,我會很心慌。”她說不清這份安全感是因爲病情所帶來的,還是別的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的內心和感受告訴她,對於厲函,她現在已經開始接納習慣了。
他會告訴她很多,不論是病房方面,還是曾經的一切,又或者這種強大的氣場所給她帶來的安心。
“真的”他輕聲反問,不確定的口吻。
“真的。”猶豫間舒恬還是擡起手放在了男人寬厚的後背上,輕輕摟着這精壯的身體,故意打趣他,“你長的那麼帥,有有錢有勢,對我還這麼好,作爲女人很難不心動的好嗎”
不料這人聽完,還悶着呢,“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舒恬脣角微抿,無聲偷笑,“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厲函從來沒覺得長得帥有錢是多麼了不起的事,一個男人氣度和實力纔是最重要的,但此時聽她這麼說,第一次感謝老天爺給了他這樣一張英俊的臉。
“如果回去你不理我,我會一直纏着你的,別想從我手心裏逃走,知道麼”終於找回些自信,忍不住又強勢起來。
舒恬輕笑一聲,拉長語調應下來,“好~”
開學的第一個周,唐婉回到學校之後,很快便跟同班同學打成一片,對於自己留過一級的這件事,她也絲毫沒有避諱,主動跟同學聊起,得知她爲了工作休學之後,大家非但沒有覺得她不好,反而很佩服她的勇氣和經歷,這樣的反應倒是讓唐婉鬆了口氣。
其實上一學年,如果沒有蔣巧巧這個攪屎棍從中挑撥,或許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和非議,畢竟現在的大學生涉世未深,很那做到真正的客觀中立,大多都是跟風或被別人影響,真真是應了那句話,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開學之後,她搬進宿舍住,課程安排的比較緊,可儘管這樣她還是儘量抽出時間回家看唐寧。
一轉眼到了週末,想到跟孟時川的約定,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起來。
週五那天,她特意跟唐寧請了假,就說這週末學校有社團活動安排,可能要忙兩整天,不能回去看她,唐寧巴不得她踏踏實實在學校,一口便答應下來。
週五下午四點鐘,所有課業結束,唐婉回到宿舍翻出壓箱底的化妝品,化了一套完整的淡妝,直把同宿舍的幾人看的忍不住腦補起來
“唐婉,你今天怎麼化妝這麼仔細,約會去啊”說話的是宿舍長劉玲玲,人很大咧,沒什麼心眼。
“是啊,她平時可都不化妝的,今天這麼用心打扮,肯定是見男朋友去”搭腔的是唐婉的隔壁牀,竇芬,大家給她取外號就豆奶粉。
唐婉被兩人一唱一和說的頭都快擡不起來了,她本就容易害羞,這會幸好打了粉底看不出,不然一定是一張猴屁股,“沒有,你們別瞎說。”
“我們沒瞎說啊,我們說的是大實話。”劉玲玲說着整個人便貼過來,眼睛眯了眯,故作探究的開口說道,“我說咱們系這麼多追你的男孩子你都看不上呢,原來是心有所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