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wk離開之後,舒恬對那張充滿異國風情的臉怎麼都忘不掉,她很少會如此頻繁的想起一個人,還是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不是因爲那個男人長得絕美,而是他身上有一股跟普通人不一樣的氣場,那是除去厲函和孟時川之外,第三個給她這樣感覺的男人。
舒恬想的入神,就連厲函什麼時候到的都不知,男人站在她身側有一會兒時間,最後吳姚都看不下去了,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舒姐,厲先生來了。”
她這才堪堪回神,剛一擡頭便對上男人探究的目光,“忙完了”
“嗯。”他自然而然的牽過女人柔嫩的小手,攥在掌心中細細摩挲,“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舒恬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累了。”
“舒姐,你快回去吧,今天客人這麼多,你回家早點休息,待會我清點完了就走。”吳姚很懂事的將她手裏的明細清單接過來。
厲函看了小姑娘一眼,“辛苦。”
“沒事沒事,應該的。”
兩人離開花店後,時間已經不早,他還沒喫飯徵求舒恬意見後找了一家有名的魚館來喫點東西。
“婚紗你讓裴昱去拿了”
舒恬視線從菜單上擡起,“對啊,你又沒時間。”
說起來婚紗的時候,她不免有些小情緒,本來說好一起這人卻突然變卦,雖說是公事但畢竟婚紗也不是別的,她多少會失落。
厲函聽出來她話裏的不高興,隔着一張餐桌,又是在外面,老男人臉皮薄,不知道怎麼哄,想了半天也只是硬生生的問了句,“沒陪你去,生氣了”
舒恬一口氣堵在胸口,眼皮擡起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點了幾道菜之後將菜單交還給服務員,待人離開後,倒了杯水自顧喝起來。
“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話,她現在正生着悶氣呢。
厲函見她直接將頭撇開不看自己,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乖乖換了座位坐在她身旁,“今天的會議室突發情況,比較緊急,實在走不開。”
舒恬怎麼會不知道情況緊急
她之前好歹也做過六年的律師,但是女人嘛,縱然知道了原因心裏也難免還是會有芥蒂,“你還說我比工作重要,這一工作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只這一次,下不爲例。”叱吒律界的男人此時低聲下氣的討好着自己的小女人,要是讓別人看到絕對能驚掉眼珠子。
舒恬也不是糾纏的人,放下手裏的水杯朝他眨眨眼睛,“那你補償我。”
“行,你說。”
有要求不怕,最怕的是沒要求。
舒恬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下個月月初我要去y市出趟差,兩天,你陪我”
y市沿海,靠近南方,現在很好是秋冬交替的時候,那邊的溫度相對於j市來說也要更暖和一點,工作之餘還能順便旅遊一趟。
厲函算了算時間,“月初什麼時候”
“一號二號吧。”
如果放在之前,厲函肯定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但是現在手頭上這麼要緊的一個案子在,他不得不翻開自己的行程表。
見他拿出手機,舒恬一張小臉苦下來,雙手拽着他的袖子晃,“哎呀你別看了,就兩天時間,你騰出來嘛,我們都很久沒單獨出過門了。”
厲函幾分無奈的看着身側小女人,“恬恬”
“我不聽”舒恬難得任性一回,索性將這兩個字發揮到底,“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要是不陪我去就算了,別說工作什麼的。”
厲函看着她氣鼓鼓的又努力裝作沒關係的樣子,非但沒有一點不耐,反而覺得很可愛,她從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要求爲難她,是最近真的冷落她了吧,所以才這麼說。
她對感情一向羞於啓齒,既然提出來,厲函也不捨得拒絕她。
“確定要我陪你去”男人眉頭微挑,薄脣掀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確定,那你去嗎”
“去。”他終是鬆口答應下來,看着那張精緻漂亮的小臉蛋,心底早就柔軟一片,“老婆生氣了當然得順着。”
黝黑的眼眸似是水洗過的寶石一樣明亮,寵溺縱容藏在眼底,讓舒恬都好意思去看。
她小聲嘀咕了句,“還沒結婚呢,誰是你老婆。”
厲函就聽不得這些,大掌在她腰間擰了把,惹來女人驚呼,俯身湊近她耳邊,牙根搓了搓,“怎麼,你還想別的女人嫁給我”
舒恬還沒來得及說話,包房的被服務員從外面推開,兩人還保持着親暱的姿態,女人抓着男人胳膊,男人則低頭在她耳邊輕語,從背後看起來就像在接吻一樣。
那服務員的步子明顯頓了下,結結巴巴的張口,“給、給您上菜了。”
“”舒恬耳朵着了火一樣燒灼起來,她一把推開厲函,擡手捋了捋根本就沒亂的鬢角髮絲,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反觀一旁的男人倒跟個沒事人一樣,正襟危坐看不出一點慌亂,“上吧。”
舒恬瞧着那張英俊中透着絲絲漠然的面龐,小手摳着喝水的茶杯,什麼叫衣冠禽獸,什麼叫假正經,以前不知道,現在是見了個十足十。
待到服務員上完菜退出包間後,厲函才又重新看向她,“怎麼了”
舒恬忍不住咋舌,“嘖嘖嘖,誰能想象得到外界高冷的厲總,私底下是這幅模樣呢”
厲函聽着她這由衷地感嘆,不由覺得好笑,“哪副模樣”
“表裏不一的模樣啊。”
“你認識我的那天不就知道”說到這,他還特別意味深長的朝舒恬的胸口處看了眼。
什麼意思別人不懂,舒恬可是明白的很。
她咬脣,一張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你、你你說什麼呢”
看着她臉上那一抹嬌羞的紅暈,厲函彷彿看到了多年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壓低嗓音,眼神也變得火熱起來,“非讓我陪你去出差,有什麼預謀,嗯”
“我哪有”舒恬瞪大眼,被他培養的一下子便明白了話裏的歧義。
“別解釋了,我都懂,不過這種事直說就好了,沒什麼好害羞的。”
什麼事她說什麼她壓根什麼都沒想
舒恬剛要還嘴,還沒等說話便被男人塞過來的魚肉堵住了嘴巴,“喫飯。”
鮮嫩的魚肉幾乎入口即化,只留下滿嘴的香甜,見他低頭細心的幫自己把魚刺剃乾淨,舒恬心裏哪還有怨氣,早就化成一朵朵粉色的小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