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厲函還是決定詢問一下自家哥們的意見，令君澤這人跟他一樣，都屬於多年空巢老人，季川禕更是不用說，就快趕上無慾無求的出家和尚了，唯一一個有點經驗的就只剩下裴昱。
晚上將近十點，厲函拿過手機給編輯了條短信發過去：怎麼哄女人
不出三分鐘，裴昱直接打電話過來。
厲函指尖頓了一下，非常不想接，但看了一眼二樓緊閉的臥室房門，還是接了起來，“說。”
“函哥，這哄女人分很多種，您這是因爲什麼吵的架啊”裴昱痞痞的聲音從話筒傳出，隱約能聽到一點dj聲，估計是在紅鼎。
厲函語調不變，“不知道。”
“不知道”裴昱又問，“那你們吵架之前都幹什麼了”
厲函想了下，“在做愛。”
“”裴昱乾咳一聲，“呵呵，其實不用說的這麼直白”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公然跟外人說這些，厲函老臉也有些掛不住，語氣已有不耐。
“有有有。”裴昱忙不迭的應下來，“如果是這種情況那不應該會吵架啊，除非小嫂子她不樂意。”
說這句話的時候，裴昱自動調低了幾格音量。
不過厲函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不樂意
聯想到她剛纔的反應，的確是不樂意。
裴昱婉轉的表達，“函哥，你是不是太直接了啊，女人一般都喜歡被慣着寵着，包括那種事，也希望男人能注重她們的感受。”
直接嗎
厲函沒說話，好像是直接了一點。
不過他的確像跟她親近，以這種最直接簡單的方式。
裴昱見他沒說話，知道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苦口婆心的勸，“其實女人很好哄，你只要跟她解釋一下自己是被她吸引就行，我估計小嫂子可能是誤會了，畢竟函哥魅力無邊，怎麼可能會有人不樂意呢呵呵呵”
建議的最後不忘拍馬屁，可謂是全套服務最佳模範了。
“知道了，掛了。”
掛斷電話後，厲函又重新接了杯水灌進喉嚨，這才朝二樓走。
臥室門推開，屋子裏的燈都關了，他知道舒恬沒睡，按開牆壁上的小燈，悄聲走到牀邊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牀中央凸起的一團，“舒恬。”
後者沒反應，動都沒動一下，藏在被子下的眼睛卻不安的眨着。
站在牀邊的男人緊了緊雙手，連同心臟也緊張起來，“我知道你沒睡，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不在客廳了。”
他淡淡解釋，卻不知道舒恬聽到這樣的解釋後更加生氣。
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啊
厲函卻根本沒察覺，自顧說着，“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下次我會爭取你的意見”
舒恬本來想裝死，可聽他越說越偏，終於忍不住，唰的一下將被子掀開，坐起身來，“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厲函沒想到她會突然起來，愣了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眼波沉靜的盯着她。
“我在意的是每次到了我不想說的問題，你就會用這種方式，不管我願不願意，你從來都不管，讓我覺得自己對你來說就是一件很隨便的東西。”她不喜歡這種被逼問的方式，會讓她覺得自己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聞言，厲函眉心皺的很深，沒想到她會想的這麼嚴重。
“我沒這麼想過。”
“可你就是這麼做的。”
臥室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從氣勢上是男人壓倒性的，只是這次舒恬不會讓步，她實在是太牴觸這樣的逼迫。
半晌，厲函終於先妥協，緩緩開口，“就算不是爲了讓你說真話，我也會這麼做，我承認我是有些不爽，但從根本上我這麼做只是因爲”
說到最後，他忽然止了聲音，讓舒恬一顆心懸在高空，起也不是，落也不是。
半天聽不到聲音，舒恬緊張過頭有些戾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男人似乎有些難以啓齒，不過看到她又要將自己蒙起來，一把扯開她身上的被子，單膝跪在牀面上，俯身湊近，眸色深深，像旋渦一般絞着她的倒影，“只是因爲我很渴望你。”
她的樣子，她的聲音，她的情緒，她的身體，她的一切都像是罌粟，致命吸引着他深陷其中。
可舒恬卻迷糊了，大眼睛裏寫滿了不解，“你是渴望我，還是我的身體”
成年人的世界，性和愛是被劃在一起不可分割的，可她此時卻不成熟的計較着。
男人的指腹滑過她的側臉，最終停留在她的下巴處，“有些事，我只跟你做。”
他不懂解釋，就用最直白的語言告訴她。
輕飄飄幾個字落在舒恬心上，卻是重重的一擊，她突然有些理解他剛纔那句渴望是什麼意思。
他真的是很直接的人，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他不屑於撒謊，更不會浪費精力來敷衍，他只是想要便要了，他說渴望或許就是真的渴望，是她想的太多。
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她承認自己是敏感的，一兩句話，幾個不經意間的舉動，就能讓她信心全無。
半晌，舒恬仰頭看向他，軟糯的聲音傳來，“厲函，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男人怔忪幾秒，語氣不悅的反問她，“有關係”
“當然有。”如果他經驗豐富，就不會做出剛纔那番解釋，越描越黑。
不過就是這幅模樣，根本平時高冷的外表反差極大，倒讓舒恬覺得有幾分可愛。
可愛
舒恬無奈的笑了下，她覺得自己就像個情緒化的小孩子，剛纔氣的想哭，這會兒卻又怒意全無。
厲函順勢坐在她身邊，扶着她柔嫩的臉頰，“現在不生氣了”
“嗯。”舒恬抵開他湊近的臉頰，“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說。”
“你之前說的要當我的指導律師，還算不算數了”
男人吻她的動作頓住，有些意外的挑眉，不過很快他便明白其中緣由，能讓舒恬改變主意，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肯定是葉鈞庭做了什麼讓她無法面對的事情。
而男女之間，上司下屬之間，也就只剩下那麼一件事。
“葉鈞庭跟你挑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