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堯的心臟直接被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他可以感受到那些傷口有鮮血在往外面流出來。
“對不起！”
似乎除了這句話，少年就找不到第二句的對白。
明明腦子裏面準備了很多跟北承心說的話，準備了很多道歉並且保證以後不會犯錯的臺本。
可是在這個瞬間，所有的話語都在他的腦子裏消失了。
只剩下一句——對不起。
即使現在這樣的道歉，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北天宇皺着眉，站在夜堯的身後。
他看到夜堯眼睛裏面閃爍的水光，也能聽出他言語之間的愧疚。
他甚至都可以直接聯想出來，北承心之所以會成爲植物人，跟夜堯或許有很大的關係。
否則現在的他，不會是這樣的情緒。
“你不是說有辦法嗎？難道你的辦法就是不停地對心兒說對不起嗎？”
北天宇的聲音裏透着一股涼氣。
夜堯擡手直接用袖子擦了一下手背。
他看向北天宇，深吸了一口氣，纔開口道：“我這個辦法，不能讓別人在場，我需要跟心兒獨處的時間。”
——低氣壓。
在夜堯說完這句話以後，房間直接進入了低氣壓的狀態。
北天宇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能讓整個房間的物件全部凍成冰。
所有人都繃緊了臉色，緊張地看着北天宇。
“不、可、能！”
少年一字一頓地拒絕了夜堯的話。
話語之間的那一份強勢，如同猛獸般直接低吼着撲向夜堯。
夜堯抿了抿脣，不甘示弱地站直了身子。
手中依舊握着少女纖細的手，轉爲十指緊扣的模式。
似乎不管發生什麼，這一雙手都會緊緊地牽在一起，不放開彼此。
北天宇的視線落在那兩隻交握在一起的手上，眸光變得更冷。
他看向夜堯，那雙眸子裏所轉動的冷意，讓人只要一對視上，就會忍不住想要避開。
“既然你的要求這麼無理取鬧的話，那就請離開吧，我們應該做的，也都做了。”
夜堯生病需要求醫，他們也給他治好了。
但是他現在這樣過分的要求，北天宇沒有辦法答應，那麼就只能是請他離開。
夜堯並沒有着急回答北天宇的話。
而是直直的站在原地，與北天宇的目光對視。
那交錯的目光之中，似乎有火花在閃爍着。
空氣中，更是有一股硝煙的味道在流轉。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嚴峻，守衛們也都做好了準備，只要北天宇一發話，他們就會上前抓住夜堯，帶他離開。
“北天宇，我的要求就這一次！”夜堯繼續握緊了北承心的手。
那隻手似乎比以前握着的時候，要溫暖的一些。
曾經冰冷到他的內心都跟着打冷顫的那股冷，已經有所緩和。
他只希望能夠擁有和北承心獨處的一點時間，只需要一點就好。
哪怕到最後，他沒有成功讓心兒醒過來。
哪怕，北承鋒再也不會讓他見心兒。
少年深吸一口氣，那雙瀲灩的桃花眼，在這一刻所流轉的光亮，竟然連窗外的陽光都沒有它來得耀眼。
夜堯繼續道：“我只要求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