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有個少年也曾用同樣的得意表情看着她。
那樣子，也像是一個需要人褒獎的孩童。
是夜堯。
果然是親生母子，就連這樣的細微動作，都能那麼神似。
“謝謝！”北承心對夜夫人彎了彎身子：“謝謝夜夫人的幫助。”
少女的這個動作，透着敬重的味道。
夜夫人看着少女的發頂，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走過去，伸手扶起了少女的身子。
“對我不用那麼客氣，你只要給我家臭小子多點苦頭喫就好，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反而不知道珍惜。”
夜夫人的話語裏，隱約的傳出一股淡淡的嫌棄和幸災樂禍。
似乎北承心越是對夜堯不客氣，她就越是高興。
解決了小念的問題，北承心的心情也放開了一些，她不由仔細地看了一下夜夫人。
夜夫人真的十分年輕，特別是她說話的方式，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母親所表現出來的樣子。
似乎恨不得自己的孩子多喫點苦才高興。
可是，她的樣子長得跟夜堯又是那麼相似。
若說不是一對母子，那……
忽然，北承心腦海有一道精光閃過，她看着夜夫人，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夜夫人，容我冒昧地問一句，您該不會是夜堯的姐姐吧？”
“噗呲。”
北承心的話，讓夜夫人一下子笑了出來。
她喜逐顏開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聲音裏透出一抹歡快愉悅。
“你這小嘴還真是夠甜的，我知道我看上去是比較年輕，但我真的是夜堯的母親。”
夜夫人說着，還故作苦惱地扶了扶額頭，嘆了聲才繼續道：“雖然這樣的兒子，我也是比較嫌棄的。”
北承心被夜夫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剛剛那個在電話中下令的鏗鏘女子似乎已經完全消失。
現在在她面前的，不過只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真的要在她的身上扣上夜堯母親的標籤，讓北承心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媽，早餐準備好了嗎？”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旋轉樓梯上方的位置傳了過來。
這個聲音裏的漫不經心，是那個人特有的，就算別人再怎麼去模仿也是模仿不出來的。
那彷彿就是天生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放在心上的那種輕慢。
“準備是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喫得下！”夜夫人宛若少女的聲音裏，透出一抹俏皮。
北承心感覺到夜夫人異樣的眼光，身子不由有些僵硬。
她總覺得，夜夫人那句別有深意的話語，好像和她有關係。
夜夫人直接丟給了管家一個眼神。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北承心就被推到了樓梯轉角的下方。
那裏是一個死角，從樓梯上下來的人，是不會看到的。
“媽，你又在打什麼主意？我今天真的沒功夫和你玩，心兒還在醫院，我要去照顧她。”
少年的聲音裏，那份漫不經心似乎消退了不少。
在提到要去照顧心兒的時候，更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是嘛？”夜夫人的語氣裏，喊着一絲淡笑。
夜堯在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夜夫人的身邊，他伸手拉住了夜夫人的手，有些吊兒郎當地道：“當然了，難道你不想快點見到你兒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