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自我覺醒？
路飛臉上表情不變，看上去似乎什麼都沒想，但心裏卻已經開始在來回衡量着這件事。
既然是隻能靠覺醒，那麼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逼他。
所以，其實他應該是佔上風的。
“不過——”
裴星允看出了現在路飛似乎正在思忖着利弊。
“不過什麼？”路飛定定看着裴星允問道。
“不過雖然只能等你自主覺醒，但是，我想只有我有這個耐性。”
裴星允的嘴角微微一勾，天台並沒有燈光，所有的照明只能靠夜空的星辰，他看上去像是暗夜的精靈王子，或者是從地獄爬去的小冥王，似乎有黑色的霧氣籠罩在他的身周。
路飛抓在欄杆上的手再度一緊：“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在威脅他？
“其實，我們這邊，大概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我一樣友善。”裴星允身上的黑霧似乎在不斷彌散，讓他的眉目都顯得不清晰起來。
“他們那些人不合心意，更喜歡直接滅掉。”
“而我，對於自己人一向很好。”
黑霧彌散中，裴星允的手指在欄杆上輕輕敲着，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黑霧中顯得十分清晰。
“但是如果不是自己人……”
“其實我也不喜歡我看上的被人搶了。”
清淡的話語，如果沒有面前這些黑霧，看上去倒也就像是自言自語。
但是，現在的裴星允，卻顯得格外危險。
“如果被搶了呢？”路飛偏頭看着面前的少年，已經確定對方就是在威脅他，絕對是威脅他最好選擇他。
所謂的自由，其實不過如此。
“那就是敵人嘍。”
裴星允嘴角的弧度漸漸加深，但是那雙眼眸卻是冷的，看上去黝黑而深不可測。
“對於敵人，我可是一點都不會心軟。”
裴星允說着不再看路飛，而是看向了夜色。
眼前的夜色瀰漫，看上去好像是一個黑色談資遮蓋住了整個大地。
“其實你看這些夜色，多麼美好。”
說這話，他的眼眸似乎也被黑霧或者夜色同化，整個眼眸看上去都是黑的。
“白與黑，是與非，怎麼好判斷，明明是平分秋色而已。”
所以，爲什麼就說黑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這世間的大道到底是由誰來定，憑什麼M學園說的就是對的，看上去就是正確的。
而他們，確實只能被消滅的。
路飛沒有說話，雙手緊緊地抓着欄杆，眸光也望向了夜幕。
他們都是沒有辦法見光的人，就像是在黑夜溝渠裏面掙扎的害蟲，明明是最黑暗的所在，但是卻更加的想望光明。
在星沉，沒有是非，沒有任何事情，只有無止境的殺戮和陰謀。
但是，人總會長大。
雖然從小接觸的全是隻有殺人才能生存，但是總會有接觸外面的一天。
當看到陽光，才知道在陽光下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留在星沉，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
一步又一步。
一批孩子，只能留一。
能活下來，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到後來終於成了霍天齊的乾兒子，但是至少，還有希望。
終於現在出了星沉，甚至成功到了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