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目光盈盈看向面前的外公。
難得的家人，其實如果可能，她真的不想鬧僵或者鬧翻。
所以，就一定要說服外公。
其實，在小念說到母親說過的話時，尤靖的神色有些恍惚，自己的那個女兒自己都沒有見過。
但是能養出小念這樣堅韌的女兒，她是什麼樣子的人也是可想而知的。
殺手要有自己的原則，不然，最後往往就會迷失。
多可笑，他所反對的組織，恰恰藏着丟失的女兒。
這麼多年，不知道她是怎麼活過來，又養出了這樣的一個外孫女。
“過年……”
尤靖嘆了一口氣，目光這才幽幽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女孩。
那是團圓的日子。
在這樣的日子裏面，其實，他們的家並沒有完全團圓，因爲女兒還沒有歸來。
“外公，咱們好好的可以嗎？”小念看着外公說道：“我不去幹涉外公的事情，外公您也別干涉我的感情好嗎？”
別的都可以，唯有歐宸不可放棄。
這是她的原則。
“小念……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尤靖看着小念，他的決定，同樣不可撼動。
“其實，並不是只有拆散我們這種辦法的。”小念看着尤靖：“等到下學期，我會從軍，外公，難道在軍隊您還覺得我有危險嗎？”
小念很直接地直接說出了她和歐宸商談的結果。
“從軍？”尤靖看着小念，臉上充滿了驚愕，是真的很喫驚，他是隻想到了讓他們分開，但是並沒有想到別的可能性。
建軍並沒有從軍，他一直希望有人繼承的衣鉢，其實是斷代了的。
不管是尤希澈還是尤佳妮也都沒有從軍的意願。
他早就對此已經不再有任何想法，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排好後面的事情直接退休。
但是，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刻，自己一直想要補償的外孫女，竟然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是啊，難道還有比軍隊更安全的事情嗎？”小念看着面前的外公：“歐宸的意思是讓我上東聖軍校附中，可是我在想，要不要直接從軍更加的安全？”
其實這是一種給外公的假設性選擇，給出了兩個選項，軍校或者從軍，這就讓人忽視了，其實往往還有這個之外的可能性。
“你真的想這樣？還是隻爲了避禍？”尤靖眉頭一挑，忍不住開口問道。
現在小念的話，倒是讓他開始有了新的想法。
按照小念的年紀，其實是應該上學的。
“外公，上學也好，還是從軍也好，對我來說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小念靜靜地看着外公，上學是媽媽的期望，而從軍是林心兒的願望。
她本來的人生目標只是完成媽媽的願望，然後去找找媽媽。
遇到歐宸之後，很多事情就偏離了軌道。
現在對她來說也是這樣，在關鍵的選擇上先不要管自己想要做什麼，而要看應該做什麼。
現在，這條路是最簡單的路。
“就這麼愛他？”尤靖看着小念，所以，甚至可以用自己的人生方向來作爲籌碼。
誰愛誰這種事情，在他這種年紀，看着是那麼的幼稚。
小念這樣何嘗不是一種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