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襲上北承耀心頭。
當初小念去找星沉，歐宸都能十分沉穩地部署。
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原本沉穩的少年，變得這麼不顧一切。
“我、要、報、仇！”
這四個字，說的咬牙切齒、目眥盡裂。
歐宸的眼圈，早已是一片腥紅。
電話那端的北承耀不由怔住，半天才反應過來歐宸說的是要報仇。
“你什麼意思？報什麼仇？給什麼人報仇？！”
他的話語也慌了起來。
歐宸眸光一片暗沉，握着鋼筆的手，更是瞬間收緊。
報什麼仇？！
給什麼人報仇？！
隨着這兩個問題在腦海裏迴響，歐宸眼眸中跳動的火焰，竄得越來越高。
“殺、妻、之、仇！”
同樣是四個字。
每一個字，都蘊着一份殺氣。
房間的溫度，在這個瞬間又冷了幾分。
這一份冷意，更是通過電話，直接傳達給電話那一頭的北承耀。
他整個人僵直地坐在沙發上。
北承耀顫抖着雙脣，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什麼妻？！”
他是知道歐宸跟小念已經拿了結婚證的這件事情。
在歐宸和小念回到台州跟明昊他們聚會的時候，他打電話調侃，歐宸順便告訴了他。
可是現在他說什麼？！
殺妻之仇？！
這才過了多少天？！
是……小念出事了？！
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
回答北承耀的，是那邊的沉默。
靜默。
電話兩端都是讓人忍不住戰慄的靜默。
彼此無言。
北承耀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在他的面前，液晶電視上，還回放着當初籃球賽上錄製的VCR。
那上面，少女的倩影還如昨日。
怎、麼、會、這、樣？！
“耀……”歐宸乾澀地喚着北承耀的名字。
聲音裏面的痛苦即使他以爲自己隱藏得很好，可是卻沒有騙過北承耀。
他能感覺到，歐宸快要垮掉了！
這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歐宸。
甚至，比他出車禍傷腿時候還要消沉。
“是星沉乾的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
“星沉到底做了什麼？！”
北承耀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平日的溫潤，此刻也是憤怒而狠厲。
“東聖的軍長尤靖，是小念的外公，所以，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歐宸表情僵硬地說道。
“那麼，軍長被刺殺時候小念也在是不是？！”北承耀的聲音變了調。
原來，如此。
所以，她纔會出事！
“嗯！”
淡淡應了一聲，歐宸的眼眸酸澀疼痛，心底更是如此。
但很快的，這一抹痛楚就被恨意所代替：“耀，我現在要讓星沉付出代價！雲上那邊，你能不能除掉所有星沉在雲上的勢力？！”
這些話，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咬着牙擠出來的。
北承耀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他那雙一直都溫潤如玉的眼眸當中，此刻涌起了滔天怒火。
他緊緊抓着手機，對歐宸堅定地開口：“我會的！”
沒有猶豫，沒有衡量。
不管是不是最好時機。
再也不考慮什麼前後利弊。
現在只有這一個想法。
滅掉星沉！
以牙還牙！
以眼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