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了這麼一個字，軍長擡步往前走去。
在守衛隊的簇擁保護之下，他來到歐宸面前：“你這是要幹什麼？！”
威嚴的軍人氣息向歐宸直撲過去，軍長的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怒意。
他這是要開戰嗎？！
歐宸用佈滿紅血絲的眼眸直視着軍長，那層層冰牆的背後似隱藏着痛苦：“我、要、見、小、念！”
少年的聲音，嘶啞的可怕。
一字一頓，透着他的決心。
軍長凝視着他，不怒自威：“你這是請求還是命令？！你現在帶着人到這裏是要挑起東聖和華西之間的戰爭嗎？！”
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十分特殊。
在軍長剛剛遇襲這樣的敏感時期，歐宸帶着人硬闖這裏，極有可能會上升到國家之間的協和問題。
“我要見小念！”少年堅毅的神色，似是爲了這個，可以不顧一切。
軍長深沉的眸色，暗了些許：“你不要見了！”
歐宸一怒，反駁的話語尚未說出，就被軍長接下來的話語，炸的愣在當下。
那雙眼眸，更是空洞。
“她的死相不好看。”
軍長的語氣，沉重真實，卻透着殘忍。
死……
這是歐宸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用在小念身上。
就算是剛纔，殷湛也只是痛苦的用了“走”字。
所以，歐宸還可以跟自己說——
她只是離開了，跟當初他隱瞞她時一樣，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了，他只要找到她就可以。
就像當初在臨海麒麟高校一樣。
可是現在，軍長居然直接用到了“死”這個字。
就像是真相血淋淋撕開的那一剎。
所有的疼痛向歐宸的四肢百骸侵襲過去。
不敢相信！
不能相信！
他怔忪了好一會兒，看着軍長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這不可能，我不信！”
少年咬着牙，每一個字都似是在牙縫中擠出。
他不相信軍長所說的話。
他不信！
絕對不信！
軍長看着他，凝重的神色讓人看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你信不信，與我無關，但是……”
軍長頓了一下，他看着歐宸，眸光深沉得像是隱藏着狂風暴雨。
“我現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打擾我的外孫女！”
說着，軍長轉過身，背對着歐宸。
歐宸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卻感覺到他身上的哀傷。
那麼深沉，那麼濃重。
彷彿背上了悲傷的枷鎖。
這不是在演戲。
這也不是在假裝。
而是真的在傷心。
在難過。
心口猛地一痛，難道小念真的……真的……？
腦中不敢想這個可能性，這種結果，他不能接受！
她明明還在叮囑他早點回來。
一向不主動的她，還說了她想他了……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來找他，不來找他……
也許……就不會被劫走……
不會劫走……就不會出事……
“尤軍長，歐小念她在你想認她這個外孫女之前，就是我的妻子！”歐宸的雙手緊握成拳：“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一定、要、見、她！”
他目光堅決地看着軍長，話語字字鏗鏘，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