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醫生有些爲難:“打入病人體內的那一顆子彈已經成功取出,血也止住了,傷口縫合得很漂亮,只要等待癒合就可以!”
“這些話你剛纔就說過,我問的是腦子裏的那顆子彈。”軍長着急的說道。
“那顆子彈……”醫生的表情更加爲難。
尤靖的臉色已經難看了幾分。
“我們已經針對那顆子彈做了開顱術。”醫生輕咳了兩下,但是後面的話卻有些難以啓齒。
“結果,你告訴我結果怎樣!”軍長擰緊眉頭說道。
醫生的聲音低了下去:“手術是做了沒錯,可是,病人頭部那顆子彈的位置十分的特殊,同時壓迫住視網膜神經,以及海馬區……”
“什麼意思?!”軍張夫人也急了。
“意思是這可子彈以我們軍一院現在的技術不敢隨便取!”醫生小心翼翼的說道。
“就是說顱內的子彈還沒有取出來是嗎?”軍長感覺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這位置太特殊,甚至是在國內也沒有多少家醫院敢接受這樣的取彈手術!”醫生說着再度一頓,似乎是在給他們緩和過來的時間。
“那現在……要怎麼做?”
尤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行:“你這是說她沒救了是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樣纔可以保住她的性命?!”軍長夫人不相信的說道:“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怎麼能連一個手術都做不了!”
“我們醫院只能保證幫她止住腦內出血的情況,只要熬過48小時的危險期,性命就算保住了。但是她的大腦神經被壓迫,後會有什麼後遺症,這一點我們還不能確定。”醫生看着軍長夫人說道:“真是抱歉了!”
“後遺症?”軍長一字一頓地咀嚼着這幾個字。
在軍隊裏,頭部中槍以後,被救治過來的人有不少。
他也曾經去探望過幾個這樣的部下。
有的人到現在都一直在經受頭疼的折磨。
有的人是失明、失聰、失語、甚至失憶……
還有的,成爲活死人。
即使有呼吸,即使有心跳,卻不會動,永遠閉着眼睛沉睡在那裏,指不定哪一天,就徹底沒了呼吸,離開這個世界……
心臟的位置,很疼。
軍長伸手扶着牆壁,穩住自己的身體。
否則,他也許就會這麼跌到在地。
軍長夫人咬緊了下脣,擔心地看着眼前這個扶着牆壁的男人。
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似乎永遠都是那個表情。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可是現在,他明顯難過了。
爲了他們尚未來得及補償,就又遭受這麼多罪的外孫女。
壓抑的氛圍,席捲了此刻等待的所有人。
“所以,其實我們建議等度過48小時的危險期,如果病人能夠扛過來,還是轉院比較好。”醫生硬着頭皮說道,現在這樣的情況,不是他們醫院可以處理的。
說話間,小念在做完手術以後已經被推了出來。
移動病牀上全是血,看上去驚心動魄。
那個女孩臉色比雪還白,彷彿身體所有的血液都流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