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離開以後，歐宸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
走廊上的燈光，籠罩在少年的身上，卻因爲他散發出來的戾氣，染上了黑色。
隨即，他拿出了手機，當機立斷地開始下令。
“成立專案部門，把食物全部進行化學配對。”
“不管花多少錢，多少人，一定要找出歐太太的病因！”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在化驗部門，我只要結果，不管其他！”
“經費問題，我的祕書等下會過來跟你談。”
一道一道硬性的命令，從少年的口中說出。
每一個都如染上了冰凌般，透着壓迫。
言下之意，他可以不管院長在這裏花多少錢，他所要的就是結果。
只是、結果。
歐宸又打了祕書的電話，吩咐他過來醫院。
等一切交代結束，歐宸走進病房時，小念已經因爲藥物原因又沉睡了過去。
少女嫣紅的脣上沒有太多的血色。
黑濃的睫毛鋪在眼瞼上，更顯得她臉色蒼白。
歐宸走過去，握緊了小念的手，她的手很冰，很冷。
少年眼中再度劃過一抹暗色。
……
這一夜。
小念睡得很沉。
歐宸一直看着小念的側顏，怔怔出神。
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歐宸依舊了無睡意。
手在少女的臉上，輕輕地撫着。
經過一夜的調整，她的臉色已經不再那麼青白。
歐宸的眼底那抹溫柔，就如同他此刻的動作一樣，輕而慢，似是稍微用點力就會弄疼少女。
臉上癢癢的觸感，讓小念嚶嚀出聲。
睜開眼，就望入了少年那雙漆黑的眼眸。
可是下一刻，小念的心卻針扎般疼痛了下。
因爲歐宸的眼睛泛紅的厲害，上面充斥的紅血絲，寓意着他一夜未睡。
“感覺怎麼樣？”
“你一晚沒睡嗎？”
歐宸和小念同時出聲。
靜默了片刻，兩人相視一笑。
小念的目光透過歐宸看向窗外，矇矇亮的天色，現在的時間應該在六點左右。
小念忽然想起來今天是歐奶奶的生日，歐宸卻陪着自己的醫院，即刻坐起身來：“奶奶那邊……”
“躺好！”
纔剛剛起身，小念就被歐宸霸道地摁了回去。
小念對歐宸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沒事了。”
說完，小念又要起來，但歐宸摁着她肩膀的手，卻分外堅持。
小念只能乖巧地躺着，直視他道：“今天是奶奶的生日，難道你就要在醫院裏面陪着我嗎？”
當然，歐宸要是不願意回去的話，小念也不會強迫。
畢竟能不去奶奶的生日宴會，去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也樂得輕鬆。
只是這醫院的味道，她很討厭。
歐宸鬆開了摁住小念肩膀的手，轉而握住她的手。
“晚點回去。”歐宸淡淡地說道。
可他的話語纔剛剛落下，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來自別墅的號碼。
“人沒事吧？”
安靜的病房裏，歐奶奶的聲音隱約可聞。
這個問題顯然是在問小念的身體，那一瞬間，小念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難道歐奶奶因爲今天生日，所以也格外寬宏大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