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屍體露出的面孔和裸露的肩膀。
屍體因爲長期冷凍和已經死亡的原因，皮膚透出一層灰白色。
在昏暗的燈光中看起來尤爲恐怖。
小念瞳孔瑟縮了一下。
最後這一具雖然身形看上去很像，臉上由於有傷痕並不能辨認無關，可是依然不是！
最後的這個屍體也不是她的媽媽！
小念對工作人員輕輕搖了搖頭：“我再看看前面的。”
工作人員又帶着她往回走。
剛纔的四格屍體抽屜被再度拉開。
小念心情依舊很緊張，甚至連呼吸都亂了節奏，她看的比剛纔還要緊湊。
可是一個個看下來，翻來覆去，但仍然一個個排除。
她最後搖了搖頭。
心裏更加沉甸甸的。
難道就算是屍體她也沒辦法見到嗎？
兩人一直走到外面，坐上計程車，丁湛凝着小念看了一會兒，纔開口問：“沒有嗎？都不是嗎？”
看小念的樣子，並不像是找到了媽媽。
小念轉頭看他一眼，搖了搖頭。
“沒有。”
都不是。
那她的媽媽，在哪裏？
看着小念落寞的樣子，丁湛眸色也很複雜。
“這裏不只有一個屍體認領中心，也許在別的地方呢？”
丁湛的話，讓小念一下擡起頭來。
“那快帶我去！”
小念內心剛剛的惆悵一下子掃蕩開來，那份着急又重新涌起。
三個小時的時間。
丁湛陪着小念找了一間又一間的認領中心。
沒有。
幾乎臨海市所有的認領中心都跑遍了，都沒有找到。
丁湛看着小念每一次堅定地走出去，又神色複雜地走出來。
眼底不禁攜上了一抹擔憂。
現在，在他們面前，只剩下最後一個認領中心了。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緩緩走向凍庫。
打開凍庫的門，陰冷的風迎面吹來。
小念深吸了一口氣，踏步進去。
這是最後一間了。
而這裏，只有一具亞裔女屍沒被認領走。
當工作人員的手放在了抽屜的把手上。
小念以爲看了那麼多，她應該會麻木。
可是，她還是會很緊張，很害怕。
她甚至是複雜的。
既希望可以找到，又希望不要找到！
當抽屜被緩緩拉出，蓋着屍體的白布佔滿整個瞳仁，工作人員的手，伸向白布，小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小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白布被揭開，屍體的面容一下子衝入眼簾。
不是。
小念繃緊的身子，一下子軟了。可是下一秒，身子又再一次緊繃。
如果都不是的話，那她的媽媽在哪裏？
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又斷掉了！
丁湛在旁邊一直注視着小念的表情。
在看到她眼底的難過時，便知道，這一個又不是。
眉心緊蹙。
這件事情，很奇怪。
爲什麼歐宸說了，不讓小念去認領屍體，因爲那裏有星沉的人。
那麼爲什麼又找不到蘇月的屍體？
而其他的地方也沒有……
是不是……
一個想法衝入腦海，讓丁湛自己都嚇一跳。
可是細想，卻越想越可能！
幾個小時下來，小念的精神都處在緊繃的狀態。
現在全部找完了，小念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步伐都有些虛浮。
兩人上了出租車，丁湛神色嚴肅地看着小念。
“小念，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