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哭了……沒事了……過去了……”
丁湛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只能來回重複着這幾個字。
就像是在孤兒院的時候安慰那些孩子一樣。
“丁湛……我好難過！”
“好難過！”
爲什麼她沒有陪在媽媽身邊？！
爲什麼偏偏是因爲歐宸暴露的身份？！
爲什麼偏偏是因爲蘇澈死掉了！
“她答應過來看我的！”
“答應過的！”
小念擡起頭，死死揪住了丁湛的衣服。
答應過的事情，怎麼就能說話不算呢？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丁湛嘆了口氣，看着懷中的小念。
她倔強而堅強，就算是知道這個消息，能瘦成這樣眼睛紅成這樣，想必是這幾天可能都沒有休息。
哭出來。
比堵在心裏要好。
“我要去東聖……”
小念在丁湛面前哭夠了，擡眼看着他開口說道。
“東聖？！”丁湛一驚，看向了小念：“你去那裏幹嘛？”
“我去把我媽媽帶回來。”小念看着丁湛，眼圈紅紅，眸光卻很堅定：“她說去看了那麼多地方，只有華西像是她的家，我去接她回來！”
蘇澈沒有料理的媽媽後事。
她要去料理。
媽媽不是孤單一個人，這世上，還有她！
“你想要做什麼？你只是帶她回來，小念，許小念！”丁湛一下子嚴肅起來，看着小念開口說道：“你別做傻事！你要那個鏈子是因爲想紀念還是別的？！”
她媽媽是不是留了東西給她？！
“星沉！”小念死死地咀嚼着這兩個字：“他們害死我媽媽，我就要讓他們支離破碎！”
“許小念！你瘋了是不是，那是星沉！你知道不知道青城就算是夜凜很厲害，他們英蘭會還被六合會壓着！”丁湛的表情嚴肅起來：“這還只是一個城市的一個幫派，星沉是什麼？！這些年你不是沒有查過？！那是……”
“那又怎樣？！是，它很厲害！”小念咬牙看着丁湛：“是，它是國際組織，我一個人勢單力薄，可是我一天滅不了它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不行就一年，兩年，十年！但是我絕對不會什麼都不做！”
那是她媽媽！
那是她唯一的親人！
因爲星沉，她媽媽從來沒有享受過人生的快樂。
還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丁湛眉頭擰成了川字，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女。
她本來就瘦，這幾天更是瘦的脫了形。
臉上已經沒有了肉，只那雙眼睛顯得更大，裏面像是燃燒着火焰。
這不是她一時衝動說的話，像是再這幾天，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真的想好了？”丁湛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小念看着他，點了點頭。
“靠！”
丁湛忍不住站起身低咒了一句。
小念看着他，沒有說話，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誰說什麼，都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她念書本就是爲了媽媽。
那麼，現在，決定做這件事，也可以是爲了媽媽。
“我現在就和夜凜說，我不跟着他混了！”丁湛深吸口氣，黑着一張臉看着小念說道。